陈说魏国实力
苏子为赵合从,说魏王曰:
苏秦为了赵国合纵游说魏襄王道:
“大王之地,
“大王的国土,
南有鸿沟、陈、汝南,
南边有鸿沟、陈地、汝南,
有许、鄢、昆阳、邵陵、舞阳、新繴;
还有许地、鄢地、昆阳、召陵、舞阳、新?;
东有淮、颖、沂、黄、煮枣、海盐、无繵;
东边有淮水、颍水、沂水、外黄、煮枣、海盐、无?;
西有长城之界;
西有长城边界;
北有河外、卷、衍、燕、酸枣,
北有河外、卷地、衍地、酸枣,
地方千里。
土地纵横千里。
地名虽小,
地方名义上虽然狭小,
然而庐田庑舍,
但房屋田舍十分密集,
曾无所刍牧牛马之地。
甚至没有放牧牛马的地方。
人民之众,
人民众多,
车马之多,
车马成群,
日夜行不休已,
日夜奔驰,络绎不绝,
无以异于三军之众。
其声势和三军士兵相比没有什么区别。
臣窃料之,
我私下里估计,
大王之国不下于楚。
大王的国力不亚于楚国。
然横人谋王,外交强虎狼之秦,以侵天下,
然而那些主张连横的人却劝说大王结交像虎狼一样强暴的秦国,
卒有国患,
若国家因此遭受祸患,
不被其祸。
他们又不肯为您分忧。
夫挟强秦之势,
他们依仗强秦的势力,
以内劫其主,
在国内胁迫君主,
罪无过此者。
罪过没有比这更大的了。
且魏,天下之强国也;
再说魏国是天下的强国,
大王,天下之贤主也。
大王是天下贤明的君主,
今乃有意西面而事秦,
如今竟有意投向西方服事秦国,
称东藩,
自称是秦国东方的属国,
筑帝宫,
建筑秦帝行宫,
受冠带,
接受秦的封赏,
祠春秋,
春秋两季给它进贡助祭,
臣窃为大王愧之。
我心里替大王惭愧。
史鉴与军力对比
臣闻越王勾践以散卒三千,
听说越王勾践靠三千残兵败将,
禽夫差于干遂;
在于隧擒获了夫差;
武王卒三千人,
周武王也仅有三千士兵,
革车三百乘,
三百辆战车,
斩纣于牧之野。
在牧野杀死了商纣王。
岂其士卒众哉?诚能振其威也。今窃闻大王之卒,
难道是他们土兵多吗?实在是因为他们能振奋自己的雄威啊!如今我听说大王的兵力,
武力二十余万,
常备军二十万,
苍头二千万,
青布裹头的士兵二十万,
奋击二十万,
精兵二十万,
厮徒十万,
勤杂部队十万,
车六百乘,
还有六百辆战车,
骑五千匹。
五千匹战马。
此其过越王勾践、武王远矣。今乃于辟臣之说,
这肯定远远超过越王勾践和武王的力量!如今您却迫于谗臣的邪说,
而欲臣事秦。
想要臣服于秦国。
夫事秦必割地效质,
事奉秦国一定得割让土地送上人质,
故兵未用而国已亏矣。
因此军队还没用上而国家的元气已经亏损了。
凡群臣之言事秦者,
群臣之中凡是主张事奉秦国的人,
皆奸臣,
都是奸臣,
非忠臣也。
绝不是忠臣。
夫为人臣,割其主之地以求外交,
作为臣子却割让君主的土地与外国勾结;
偷取一旦之功而不顾其后,
窃取一时的功名和好处,却不顾及后患;
破公家而成私门,
损害国家的利益,去满足个人的私利与欲望;
外挟强秦之势以内劫其主,
在国外仰仗强秦威势,在国内胁迫自己的君主割让土地,
以求割地,
对于卑劣行为,
愿大王之熟察之也。
希望大王慎重考虑。
合纵之策定约
《周书》曰:
《周书》上说:
‘绵绵不绝,
‘微弱时如不及早斩断,等到长大了就没办法;
缦缦奈何?毫毛不拔,
幼小时如不及早铲除,
将成斧柯。
将来长大了就得用斧头砍。
前虑不定,
’事先要当机立断,
后有大患。
否则事后必有大祸,到那时不知怎么办。
’将奈之何?大王诚能听臣,
如果大王真能听从我的意见,
六国从亲,
六国合纵相亲,
专心并力,
齐心合力,
则必无强秦之患。
就一定不会遭受强秦的侵犯。
故敝邑赵王使使臣献愚计,
所以敝国赵王派我来进献愚计,
奉明约,
呈上盟约,
在大王诏之。”
听凭大王诏令。”
魏王曰:
魏王说:
“寡人不肖,
“我没有才能,
未尝得闻明教。
以前从未听过这样高明的指教。
今主君以赵王之诏诏之,
现在您以赵王的诏令来教导我,
敬以国从。”
我愿意率领全国民众听从您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