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国伐秦无功 - 战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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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国伐秦无功

文白对照

五国伐秦失败后,苏代献策齐王联合赵魏抗秦,分析六种秦制天下之策,终使奉阳君绝秦联齐取陶。

苏代献策齐王

五国伐秦无功,
赵、魏、韩、燕、齐五国联合攻打秦国,没有取得成功, 
罢于成皋。
罢兵休战,驻在成皋。 
赵欲构于秦,
赵国想和秦国讲和, 
楚与魏、韩将应之,
楚、魏、韩三国准备响应, 
秦弗欲。
但齐国不愿这样做。  
苏代谓齐王曰:
苏秦对齐王说: 
“臣以为足下见奉阳君矣。
“我已经为您会见了奉阳君李兑了。 
臣谓奉阳君曰:
我对奉阳君说: 
‘天下散而事秦,
'各诸侯国离散了合纵联盟去事奉秦国, 
秦必据宋。
秦国一定会占据宋国, 
魏冉必妒君之有陶也。
魏冉一定会妒忌您得到陶邑。 
秦王贪,
秦王贪得无厌, 
魏冉妒,
魏冉又非常妒忌, 
则陶不可得已矣。
因此您是不可能得到陶邑了。 
君无构,
假如您不和秦国和解, 
齐必攻宋。
齐国肯定会进攻宋国。 
齐攻宋,
齐国一旦进攻宋国, 
则楚必攻宋,魏必攻宋,燕,
楚、魏两国也必定会进攻宋国, 
赵助之。
燕、赵二国再助一臂之力。 
五国据宋,
五国军队进攻宋国, 
不至一二月,陶必得矣。
不出一两个月必然拿下陶邑之地。 
得陶而构,
拿下陶邑然后和秦国和解, 
秦虽有变,
秦国即使有什么变故, 
则君无患矣。
那么您也就没有什么忧患了。 
若不得已而必构,
如果不得已, 
则愿五国复坚约。愿得赵,
一定要和秦国和解,那么就希望五国坚守旧约。 
足下雄飞,
希望能由赵国和您担任联盟的领袖, 
与韩氏大吏东免,
和韩国的重臣一起去鼓励齐王, 
齐王必无召也。
齐国就肯定不会召回亲秦的韩眠。 
使臣守约,
您就让我来监督盟约的执行, 
若与有倍约者,
如果盟国中有违背盟约的, 
以四国攻之。
就让其他四国共同攻打它。 
无倍约者,
如果五国没有违背盟约的, 
而秦侵约,
而是秦国侵略同盟国家, 
五国复坚而宾之。
五国就坚守盟约,共同抗拒秦国。现在, 
韩、魏与齐相疑也,
韩魏两国和齐国互相猜疑, 
若复不坚约而讲,
如果五国不坚守盟约就贸然与秦国讲和, 
臣恐与国之大乱也。
我担心盟国会出现大的内乱。 
齐、秦非复合也,
齐秦两国如果不再次联合, 
必有繲重者矣。
那么各诸侯国要么倚重于秦, 
后合与繲重者,
要么依附于齐国, 
皆非赵之利也。
这两个结果都对赵国极为不利。再说, 
且天下散而事秦,
诸侯国解散了合纵联盟去投靠秦国, 
是秦制天下也。
那么秦国就能控制天下。 
秦制天下,
秦国一旦控制了天下, 
将何以天下为?臣愿君之蚤计也。
那么还有什么诸侯国可言呢?我希望您尽早考虑这件事。 
 

六举之策分析

天下争秦有六举,
各诸侯国竞相事奉秦国,有六种方案, 
皆不利赵矣。
都对赵国极为不利。 
天下争秦,
诸侯竞相事奉秦国, 
秦王受负海内之国,
秦国会与齐国结盟, 
合负亲之交,
再与以前背叛连横的诸侯国恢复交往, 
以据中国,
这就控制了中原地区, 
而求利于三晋,
那么就会向赵、魏、韩三国索取利益, 
是秦之一举也。
这是秦国采取的第一个方案。 
秦行是计,
秦国实行这个方案, 
不利于赵,
会对赵国不利, 
而君终不得陶,
您也最终得不到陶邑, 
一矣。
这是其一。  
天下争秦,
天下诸侯竞相事奉秦国, 
秦王内韩于齐,
秦王就会让韩去齐国任事, 
内成阳君于韩,
让成阳君执掌韩国事务, 
相魏怀于魏,
让魏怀当魏国的国相, 
复合衍交两王,
恢复与赵、燕两国的连横阵线。同时, 
王贲、韩他之曹,
像王贲、韩他等人都再度被起用,执掌大权, 
皆起而行事是秦之一举也。
这是秦国采取的第二个方案。 
秦行是计也,
秦国实行这个方案, 
不利于赵,
对赵国不利, 
而君又不得陶,
而您又得不到陶邑, 
二矣。
这是其二。  
天下争秦,
各国诸侯竞相事奉秦国, 
秦王受齐受赵三疆三亲,
秦王接受齐国和赵国,三个强国结成同盟以后, 
以据魏而求安邑,
就会控制魏国,索取安邑, 
是秦之一举也。
这是秦国采取的又一个方案。 
秦行是计,
秦国实行这个方案, 
齐、赵应之,
齐赵两国都会响应, 
魏不待伐,抱安邑信秦,
魏国等不到秦军进攻就会献出安邑来争取秦国的谅解。 
秦得安邑之饶,
秦国取得安邑这样富饶的地方, 
魏为上交,
又和魏国交好, 
韩必入朝秦,
那么韩国必然也要倒向秦国, 
过赵已安邑矣,
秦国就会拿魏国献出安邑为借口, 
是秦之一举也。
要求赵国也割让土地。秦国这样做, 
秦行是计不利于赵,
会对赵国不利, 
而君必不得陶,
而您一定不会得到陶邑了, 
三矣。
这是其三。  
天下争秦,
天下诸侯竞相事奉秦国, 
秦坚燕、赵之交,
秦国就加强与燕赵两国的外交关系, 
以伐齐收楚,
并联合楚国进攻齐国, 
与韩而攻,
联合韩国进攻魏国, 
是秦之一举也。
这是秦国的又一举措。 
秦行是计,
秦国实行这个方案, 
而燕、赵应之。
燕国和赵国响应。 
燕、赵伐齐,
燕赵两国去进攻齐国, 
兵始用,
战争刚一开始, 
秦因收楚而攻魏,
秦国就会趁机联合楚国进攻魏国, 
不一二月,
不到一两个月, 
魏必破矣。
魏国肯定会破亡。 
秦举安邑而塞女戟,
秦国占领安邑,堵塞女戟, 
韩之太原绝,
韩国在太行的地盘就会孤悬于外。 
下轵道、南阳、高,伐魏,
秦军经轵道、南阳去进攻魏国, 
绝韩,
断绝韩国的后路, 
二周,
包抄东周和西周, 
即赵自消烁矣。
那么赵国就自然而然也被削弱了。 
国燥于秦,
国家被秦国削弱, 
兵分于齐,
军队又去进攻齐国, 
非赵之利也。
这对赵国不利, 
而君终身不得陶,
而您终身也得不到陶邑, 
四矣。
这是其四。  
天下争秦,
诸侯竞相事奉秦国, 
秦坚三晋之交攻齐,
秦国加强与赵、魏、韩三国的邦交关系以进攻齐国, 
国破曹屈,
使其国势削弱财力耗尽, 
而兵东分于齐,
而军队又分散到东边的齐国, 
秦按兵攻魏,
秦国会出兵进攻魏国, 
取安邑,
夺取安邑, 
是秦之一举。
这是秦国采取的一个方案。 
秦行是计也,
秦国实行这个方案, 
君按救魏,
您就要去援救魏国, 
是以攻齐之已弊,救与秦争战也;
这样就是拿进攻齐国已经疲惫的军队去和秦国交战, 
君不救也,
您不去援救魏国, 
韩、魏焉免西合?国在谋之中,
韩、魏两国怎么能避免与秦国联合呢?您的国家正在被别人算计, 
而君有终身不得陶,
您当然终此一生不可能得到陶邑, 
五矣。
这是其五。  
天下争秦,
天下诸侯都竞相事奉秦国, 
秦按为义,
秦国于是假装施行仁义于天下, 
存亡继绝,
复兴灭亡的国家,接续绝祀的国家, 
固危扶弱,
巩固面临危亡的,扶持衰弱的国家, 
定无罪之君,
审定无罪的君王,这是秦国采取的又一个方案。秦国实行这一方案, 
必起中山与胜焉。
一定会恢复中山国和滕国。 
秦起中山与胜,
秦国复兴中山和滕, 
而赵、宋同命,
赵国的命运就会同宋国一样了, 
何暇言陶?六矣。
哪有工夫去考虑陶邑?这是其六。 
故曰君必无讲,
 
则陶必得矣。”
所以说您一定不要和秦国和解, 
那么陶邑一定能得到。 

绝秦联齐结局

“奉阳君曰:
奉阳君说: 
‘善。
‘好。 
’乃绝和于秦,
’于是放弃和秦国讲和, 
而收齐、魏以成取陶。”
联合齐国和魏国,以求实现取得陶邑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