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人相慕
江之南有贤人焉,
江南有一位贤人,
字子固(曾巩),
字子固,
非今所谓贤人者,
他不是现在一般人所说的那种贤人,
予慕而友之;
我敬慕他,并和他交朋友。
淮之南有贤人焉,
淮南有一位贤人,
字正之,
字正之,
非今所谓贤人者,
他也不是现在一般人所说的那种贤人,
予慕而友之。
我敬慕他,也和他交朋友。
二贤人者,
这两位贤人,
足未尝相过也,
不曾互相往来,
口未尝相语也,
不曾互相交谈,
辞币未尝相接也;
也没有互相赠送过礼品。
其师若友,
他们的老师和朋友,
岂尽同哉?
难道都是相同的吗?
予考其言行,
我注意考察他们的言行,
其不相似者何其少也!
他们之间的不同之处竟是多么少呀!
曰;
应该说,
“学圣人而已矣。”
这是他们学习圣人的结果。
学圣人,
学习圣人,
则其师若友,
那么他们的老师和朋友,
必学圣人者。
也必定是学习圣人的人。
圣人之言行,岂有二哉?
圣人的言行难道会有两样的吗?
其相似也适然。
他们的相似就是必然的了。
志同互信
予在淮南,
我在淮南,
为正之道子固,
向正之提起子固,
正之不予疑也;
正之不怀疑我的话。
还江南,
回到江南,
为子固道正之,
向子固提起正之,
子固亦以为然。
子固也很相信我的话。
予又知所谓贤人者,
于是我知道被人们认为是贤人的人,
既相似又相信不疑也。
他们的言行既相似,又互相信任而不猜疑。
子固作《怀友》一首遗予,
子固写了一篇《怀友》赠给我,
其大略欲相扳以至乎中庸而后已。
其大意是希望互相帮助,以便达到中庸的标准才肯罢休。
正之盖亦尝云尔。
正之也经常这样说过。
夫安驱徐行,
驾着车子稳步前进,
轥中庸之庭,而造于其室,
辗过中庸的门庭而进入内室,
舍二贤人者而谁哉?
除了这两位贤人还能有谁呢?
予昔非敢自必其有至也,
我过去不敢肯定自己有可能达到中庸的境地,
亦愿从事于左右焉尔,
但也愿意跟在他们左右奔走。在他们的帮助下前进,
辅而进之其可也。
大概能够达到目的。
作别相警
噫!
唉!
官有守,
做官的各有自己的职守,
私有系,
由于个人私事的牵挂,
会合不可以常也,
我们之间不能经常相聚,
作《同学》一首别子固,
作《同学》一首别子固,
以相警,
用来互相告诫,
且相慰云。
并且互相慰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