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重耳对秦客 - 古文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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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重耳对秦客

文白对照

佚名

秦穆公借晋献公丧礼劝重耳返国,重耳从舅犯谏言以仁亲为由婉拒,展现仁义之德。

秦使劝返

晋献公之丧,
晋国献公的丧期, 
秦穆公使人
公子重耳,
秦国穆公派人慰问公子重耳, 
且曰:
并且传达自己的话说: 
“寡人闻之,
“寡人听说: 
亡国
失去国家(君主权)常常在这个时候, 
得国恒于斯。
得到国家(君主权也)常常在这个时候。 
虽然我的先生您恭敬严肃, 
虽吾子
在忧服之中,
在忧伤的服丧期间, 
丧亦不可久也,
居丧也不可太久, 
时亦不可失也,
时机也不可失去啊,年轻人, 
孺子其图之!”
请考虑一下吧!” 
 
以告舅犯。
(重耳)将这事告诉舅舅子犯。 
舅犯曰:
舅舅子犯说: 
“孺子其辞焉。
“年轻人还是推辞吧。 
丧人无宝,
居丧之人没有值得宝贵的东西, 
仁亲以为宝。
可珍贵的只有仁爱和亲情。 
父死之谓何?
父亲死去这是何等重大的事情啊? 
又因以为利 ,
还要用这事来谋利, 
而天下其孰能
之?
那么天下谁能说清(我们无罪过)啊? 
孺子其辞焉!”
年轻人还是推辞吧。” 
公子重耳对客曰:
公子重耳(便)对(秦国的)客人说: 
“君
吊亡臣重耳。
“君王赏脸吊唁流亡的我重耳, 
父死,
(我)在父亲死去居丧(的时候), 
不得与于哭泣之哀,
不能参与到哭泣(表达)悲哀的丧礼中去, 
以为君忧。
而让您操心了。 
父死
父亲死去这是何等重大的事情啊?(我)哪里还有其他的图谋来辜负您(来慰问我)的情义啊?”(重耳)行稽颡之礼但不拜谢(秦国来的客人),哭着起身, 
起身后但不(跟秦国来的客人)私下交谈。  

重耳拒礼

之谓何?
敢有他志,以辱君义。”
子显复命将事情告诉穆公。 
而不拜,哭而起,起而不私。
穆公说: 
“仁人啊, 
子显以致命于穆公。穆公曰:“仁夫公子重耳!
公子重耳! 
夫稽颡而不拜,则未为
也,故不成拜
稽颡但不拜谢, 
就表示还不是继承人啊, 
所以没有拜谢。 
哭而起,
哭着起身, 
则爱父也。
就表示敬爱父亲。 
起而不私,
起身但不私谈, 
则远利也。”
就表示远离个人利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