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衡山济北王传第十四 - 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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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衡山济北王传第十四

班固

本文记述淮南王刘长及其子孙谋反始末,展现汉初诸侯王权力斗争及覆灭过程。

淮南厉王长,高帝少子也。其母故赵王张敖美人。高帝八年,从过赵,赵王献美人,厉王母也,幸,。赵王不敢内(纳)宫为筑外宫之。及觉,并逮治王,尽捕王母兄弟美人,系之河内。厉王母亦,告吏曰:“得幸上,有子。”吏,上方怒赵,未及理厉王母。厉王母弟赵兼因言吕后,吕后妒,不肯,辟阳侯不强争。厉王母已生厉王,恚,即自杀。吏奉厉王诣上,上,令吕后母之,而葬其母真定。,厉王母家县也。
十一年,反,上自将击灭布,即立子长为淮南王。王早失母,常附吕后,孝惠、吕后时以故得幸无患,然常心怨辟阳侯,不敢发。及孝文初即位,,骄,数不奉法。上宽赦之。三年,入朝,甚横。从上入苑猎,与上同辇,常谓上“大兄”。厉王有材力,力鼎,乃往请辟阳侯。辟阳侯出见之,即自袖金椎之,命从者刑之驰诣阙下,肉袒而谢曰:“臣母不当坐赵时事,辟阳侯力能得之吕后,不争,罪一也。赵王如意子母无罪,吕后杀之,辟阳侯不争,罪二也。吕后王诸吕,欲以危刘氏,辟阳侯不争,罪三也。臣谨为天下诛贼,报母之仇,伏阙下请罪。”文帝其志,为亲故不治,赦之。
当是时,自及太子诸大臣皆惮厉王。厉王以此归国益恣,不用汉法,出入,自作法令,数上书不逊顺。文帝重自切责之。时帝舅薄昭为将军,尊,上令昭予厉王书
窃闻大王刚直而勇,慈惠而厚,贞信多断,是天以圣人之资奉大王也。甚盛,不可不察。今大王所行,不称天资。皇帝初即位,,大王不肯。皇帝易之,使大王得三县之实,甚厚。大王以未尝与皇帝相见,求入朝见,未昆弟之欢,而杀列侯。皇帝,赦大王,甚厚。汉法,二千石缺,辄言汉补,大王逐汉所置,而请自置相、。皇帝天下正法而许大王,甚厚。大王欲属(嘱)国为布衣守冢真定。皇帝不许,使大王南面之尊,甚厚。大王宜日夜奉法度,修贡职,以称皇帝之厚德,今乃轻言恣行,以负谤于天下,甚非计也。
夫大王以千里为宅居,以万民为臣妾,此高皇帝之厚德也。高帝蒙霜露,沫风雨,赴矢石,野战攻城,身被,以为子孙成万世之业,艰难危苦甚矣。大王不思先帝之难苦,日夜,修身正行,养,丰洁,奉祭祀,以无忘先帝之功德,而欲属(嘱)国为布衣,甚过。且夫贪让国土之名,轻废先帝之业,不可以言孝。父为之基,而不能守,不贤。不求守,而求之,先母后父,不谊(义)。数逆天子之令,不顺。,无礼。幸臣有罪,大者立,小者肉刑,不仁。贵布衣一剑之任,贱王侯之位,不知(智)。不好学问大道,妄行,不祥。此八者,危亡之路也,而大王行之。弃南面之位,奋之勇。常出入危亡之路,臣之所见,高皇帝之神必不庙食于大王之手,明白。
昔者,周公诛管叔,放蔡叔,以安周齐桓杀其弟,以反(返)国秦始皇杀两弟,迁其母,以安秦顷王亡代,高帝夺之国,以便事济北举兵,皇帝诛之,以安汉故周、齐行之于古,秦、汉用之于今,大王不察古今之所以安国便事,而欲经亲戚之意望于,不可得也。亡之诸侯,游宦事人,及舍匿者。今者,;为军吏者,;客出入殿门者,;诸从蛮夷来归谊(义)及以自占者,内史县令 主欲委下吏,无与(预)其祸,不可得也。王若不改,汉系大王邸,论以下,为之奈何?夫父大业,为布衣所哀,幸臣皆伏法而诛,为天下笑,以先帝之德,甚为大王不取也。
宜急改操易行,上书谢罪,曰:“臣不幸早失先帝,少孤,吕氏之世,未尝忘死。陛下即位,臣估思德骄盈,行多。追念罪过,恐惧,伏地待诛不敢起。”皇帝闻之必喜。大王昆弟欢欣于上,群臣皆得延寿于下;上下得宜,海内常安。愿孰(熟)计而疾行之。,祸如已。
王得书不说(悦)。六年,令男子但等七十人与棘蒲侯柴武太子奇谋,以四十乘反谷口,令人使闽越、匈奴。事觉,治之,乃使使召淮南王。
王至长安,丞相张苍,冯敬行御史大夫事,与、廷尉杂奏:“长废先帝法,不听天子诏,居处无度,为拟天子,擅为法令,不用汉法。及所置吏,以其郎中春为丞相,收聚汉诸侯人及有罪亡者,匿与居,为治家室,赐与财物爵禄田宅,爵或至关内侯,但、士伍开章等七十人与棘蒲侯太子奇谋反,欲以危宗庙社稷,谋使闽越及匈奴发其兵。事觉,长安尉奇等往捕开章,长匿不予,与故中尉简忌谋,杀以,为棺椁衣衾,葬之吏曰‘不知安在’。又阳(佯)聚土,其上曰‘开章死,葬此下’。及长身自贼杀无罪者一人:令吏论杀无罪者六人;,擅罪人,无告劾系治城旦以上十四人;赦免罪人死罪十八人,春以下五十八人赐人爵关内侯以下九十四人。前日长病,陛下心忧之,使使者赐枣脯,长不肯见拜使者。民处庐江界中者反,淮南吏卒击之。陛下遣使者帛资,以赐吏卒劳苦者。长不欲受赐,谩曰‘无劳苦者’。上书献壁帛皇帝,忌擅燔其书,不以闻。吏请召治忌,长不遣,谩曰‘病’。长所犯不轨,当弃市,臣请。”
曰:“朕不忍置(致)法于王,其与列侯吏二千石议。”列侯吏等四十三人议,皆曰:“宜论如法。”制曰:“其赦长死罪,废勿王。”有司奏:“请处严道邛邮,遣其子、从居,县为筑盖家室,皆日三食,给薪菜盐炊食器席藤”制曰:“食长,给肉日五斤,酒二斗。令故美人材(才)人得幸者十人从居。”于是尽诛所与谋者。乃遣长,载以,令
谏曰:“上素骄淮南王,不为置严相,以故至此。且淮南王为人刚,今暴摧折之,臣恐其逢雾露病死,陛下有杀弟之名,奈何!”上曰:“吾特苦之耳,令。”淮南王谓侍者曰:“谁谓勇者?吾,故至此。”乃不食而死。县传者不敢发车封。至雍,雍令发之,以死闻。上悲哭,谓爰盎曰:“吾不从公言,卒亡淮南王。”盎曰:“淮南王不可奈何愿陛下自宽。”上曰:“为之奈何?”曰:“独斩丞相、御史以谢天下乃可。”上即令丞相、御史逮诸县传淮南王不封馈侍者,皆弃市。乃以列侯葬淮南王于;置守冢三十家。
孝文八年,怜淮南王,王有子四人,年皆七八岁,乃封子安为阜陵侯,子勃为安阳侯,子赐为阳周侯,子良为东城侯。
十二年,民有作歌歌淮南王曰:“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春。兄弟二人,不相容”上闻之曰:“昔,天下称圣,不以私害公。天下岂以为我贪淮南地邪?”乃徙王淮南故地,而追尊溢淮南王为厉王。置园如诸侯仪。
十六年,上怜淮南王废法不轨,自使失国早夭,乃徙淮南王喜复王故城阳,而立厉王三子王淮南故地,三分之:阜陵侯安为,安阳侯勃为,阳周侯赐为。东城候良前薨,无后。
孝景三年,吴楚七国反,吴使者至淮南,(淮南)王欲发兵应之,其相曰:“王必欲应吴,臣愿为将。”王乃属(嘱)之。相已将兵,因城守,不听王而为汉。汉亦使将兵救淮南淮南以故得完。吴使者至庐江,庐江王不应,而往来使越;至衡山,衡山王坚守无二心。孝景四年,吴楚已破,衡山王朝,上以为贞信,乃劳苦之曰:“南方卑湿。”徙王王于济北以褒之。及薨,遂赐谥为贞王。庐江王以,数使使相交,徙为衡山王,王
淮南王安为人好书,鼓琴,不喜弋猎狗马驰骋,亦欲以行阴德拊循百姓,流名誉。招致宾客方术之士数千人,作为《内书》二十一篇,《外书》甚众又有《中篇》八卷,言神仙之术,亦二十余万言。时武帝方好艺文,以安属为诸父,辩博善为文辞,甚尊重之。每为报书及,常召司马相如等视乃遣。初,安入朝,献所作《内篇》,新出,上爱秘之,使为《离骚传》旦受诏,日食时上。又献《颂德》及《长安都国颂》。每宴见,谈说得失及方技赋颂,昏莫(暮)然后罢。
安初入朝,雅善,武安侯迎之,与语曰:“方今上无太子,王亲高皇帝孙,行仁义,天下莫不闻。宫车一日,非王尚谁立者!”淮南王大喜,厚遗武安侯宝赂。其群臣宾客,轻薄,以厉王迁死。建元六年,彗星见,淮南王心怪之。或说王曰:“先吴军,彗星出,长数尺,然尚流血千里。今慧星竟天,天下兵当大起。”王心以为上无太子,天下有变,诸侯并争,愈益治攻战具,积金钱。游士妄作妖言阿谀王,王喜,多赐予之。
王有女陵,慧有。王爱陵,多予金钱,为中长安,约结。元朔,上赐淮南王几杖,不朝。爱幸,生子迁为太子,取外孙修成君女为太子妃。王谋为反具,畏太子妃知而内泄事,乃与太子谋,令诈不爱,三月不同席。王阳(佯)怒太子,闭使与妃同,终不近妃。妃求去,王乃上书谢归之。后荼、太子迁及女陵擅国权,夺民田宅,妄致系人。
太子学用剑,自以为人莫及,闻郎中雷被,召与戏。被一再辞让,误太子。太子怒,被恐。此时有欲从军者辄诣长安,被即愿奋击匈奴。太子数,王使郎中令斥免,欲以。元朔五年,被遂亡之长安,上书自明。事下廷尉、河南。,逮淮南太子。王、王后计欲毋遣太子,遂发兵。计未定,犹与(豫)十余日。会有诏,淮南相怒寿春丞。王,相不听。王使人上书告相,事下廷尉治。从(踪)迹王,王使人候司(伺)汉公卿请逮捕治王,王恐,欲发兵。太子迁谋曰:“汉使即逮王,令人衣卫士衣,持戟居王旁,有非是者,即刺杀之,臣亦使人刺杀淮南中尉,乃举兵,未晚也。”是时上不许公卿,而遣汉中尉即讯验王。王视汉中尉颜色和,问斥雷被事耳,自度,不发。中尉还,以闻。公卿治者曰:“淮南王安雍(壅)阏求奋击匈奴者雷被等明诏,当弃市。”诏不许,请废勿王,上不许。请削五县,二县。使中尉宏赦其罪,罚以削地。中尉入淮南界,宣言赦王,王初闻公卿请诛之,未知得削地,闻汉使来,恐其捕之,乃与太子谋如前计,中尉至,即贺王,王以故不发。其后自伤曰:“吾行仁义见削地,寡人甚耻之。”益甚。诸使者长安来,为妄言,,即喜;言汉廷治,有男,即怒,以为妄言,也。
日夜与左吴等按,部署兵所从入。王曰:“上无太子,宫车即晏驾,大臣必征.不即,诸侯并争,吾可以无备乎!且吾高帝孙.亲行仁义,陛下遇我厚,吾能忍之;之后,吾宁能事竖子乎!”
王有不害,最长,王不爱,。不害子建,材高有气,常怨望太子。时,淮南王有两子,一子为太子,而建父不得为侯。,欲害太子,以其父代之,太子知之,数捕系笞建,建具知太子之欲谋杀汉中尉,即使所善寿春上书天子曰:“毒药苦口利病,忠言逆耳利行。今淮南王孙建材能高,淮南王后荼、荼子迁常疾害建。建父不害无罪,擅数系,欲杀之。今建在,可征问,具知淮南王阴事。”书既闻,上以其事下廷尉、河南治。是岁也。故孙审卿善丞相公孙弘,怨淮南厉王杀其,阴求淮南事而构之于弘。弘乃疑淮南有畔(叛)逆计,其狱。河南治建,辞引太子及党与。
初,王数以举兵谋问,被常谏之,以吴楚七国为效。王引陈胜、吴广,被复言形势不同,必败亡。及建见治,王恐国阴事泄,欲发,复问被,被为言发兵权变。语在《被传》。于是王欲发,乃令官奴入宫中,作皇帝玺,丞相、御史大夫、将军、吏中二千石、都官令、丞印,及旁近郡太守、都尉印,汉使节。欲如伍被计,使人为()得罪而西,事大将军、丞相;一日,即刺大将军,而说丞相弘下之,如耳。欲发国中兵,恐相、二千石不听,王乃与伍被谋,为失火宫中,相、二千石救火,因杀之。又欲令人衣衣,持从南方来,呼言曰“南越兵入”,欲因以发兵。乃使人之、会稽为求盗,未决。
廷尉以建辞连太子迁闻,逮捕太子。至,淮南王闻,与太子谋召相、二千石,欲杀而发兵。召相,相至;内史。中尉曰:“臣受诏使,不得见王。”王念独杀相而内史、不来,无益也,即。计犹与(豫)未决。太子念所坐者谋杀汉中尉,所与谋杀者己死,以为口绝,乃谓王曰:“群臣可用者皆前系,今无足当举事者。王以非时发,恐无功,臣愿。”王亦(偷)欲休,即许太子。太子。伍被自诣吏,具告与淮南王谋反。吏因捕太子、王后,围王宫,尽捕王宾客在国中者,得反具以闻。上下公卿治,所连引与淮南王谋反列侯、二千石、豪桀(杰)数千人,皆以罪轻重受诛。
衡山王赐,淮南王弟,当坐收。有司请逮捕衡山王,上曰:“诸侯各以其国为本,当相坐。与诸侯王列侯议。”赵王彭祖、列侯等四十三人皆曰:“淮南王安大逆无道,谋反明白,当伏诛。”胶西王端议曰:“安废法度,行邪辟(僻),有诈伪心,以乱天下,营(荧)惑百姓,背畔(叛)宗庙,妄作妖言。《春秋》曰‘。’安罪重干将,谋反形已定。臣端所见其书印图及它逆亡(无)道事验明白,当伏法。国吏二百石以上及比者,宗窒近幸臣不在法中者,不能相教,皆当,削爵为士伍,毋得为吏。其非吏,赎死金二斤八两,以安之罪,使天下明知臣子之道,毋敢复有邪僻背畔(叛)之意。”、廷尉汤等以闻,上使宗正以符节治王。未至,安自刑杀。后、太子诸所与谋皆收。国除为九江郡。
衡山王赐,后乘舒生于三人,长男爽为太子,次女无采,少男孝。姬徐来生子男女四人,美人厥姬生子二人。淮南、衡山相责望礼节,。衡山王闻淮南王作为畔(叛)逆具,亦心结宾客以应之,恐为所
元光六年入朝,卫庆有方术,欲上书事天子,王怒,劾庆死罪,强服之。以为非是,其狱。王使人上书告内吏,内史治,言王不直。又数侵夺人田,坏人冢以为田。有司请逮衡山王,上不许,。衡山王以此恚,与奚慈、张广昌谋,求能为兵法候星气者,日夜王谋反事。
后乘舒死,立徐来为后,厥姬俱幸。两人相妒,厥姬乃恶徐来于太子,曰“徐来使婢蛊杀太子母”太子心怨徐来。徐来兄至衡山,太子与饮,以刃刑伤之。后以此怨太子,数之于王。无采嫁,,与客奸。太子,无采怒,不与太子通。后闻之,即善遇无采及孝。孝少失母,附后,后以爱之,与共毁太子,王以故数系笞太子。中,人有贼伤后者,王疑太子使人伤之,笞太子。后王病,太子时称病不侍。孝、无采恶太子:“实不病,自言,有喜色。”王于是大怒,欲废太子而立弟孝。后知王决废太子,又欲并废孝。后有侍者善舞,王幸之,后欲令与孝乱以污之,欲并废二子而以己子广代之。太子知之,后数恶已无已时,欲与乱以止其口。后饮太子,太子前,因据后股求与卧。后怒,以告王。王乃召,欲缚笞之。太子知王常欲废己而立孝,乃谓王曰:“孝与王御者奸,无采与奴奸,王。”即背王去。王使人止之,莫能禁,王乃自追捕太子。太子妄恶言,王械系宫中。
孝日益以亲幸。王奇孝材能,乃佩之王印,号曰将军,令居外家,多给金钱,招致宾客。宾客来者,微知淮南、衡山有逆计,皆劝之。王乃使孝客江都人枚赫、陈喜作车,刻天子玺,将、相、军吏印。王日夜求壮士如等,数称引吴楚反时计画约束。衡山王非敢效淮南王求即天子位,畏淮南起并其国,以为淮南已西,发兵定江淮间而有之,望如是。
秋,当朝,六年,。淮南王乃,除前隙,。衡山王即上书谢病,上赐不朝。乃使人上书请废太子爽,立孝为太子。爽闻,即使所善白嬴之长安上书,言衡山王与子谋逆,言孝作兵车,与王御者奸。至长安未及上书,即吏捕嬴,以淮南事系。王闻之,恐其言国阴事,即上书告太子,以为不道。事下沛郡治。冬,有司求捕与淮南王谋反者,得陈喜于孝家。吏劾孝喜。孝以为陈喜数与王计反,恐其发之,闻律先自告除其罪又疑太子使白嬴上书发其事,即先自告所与谋反者枚赫、陈喜等。廷尉治,事验,请逮捕衡山王治。上曰:“勿捕。”遣、大行息即问王,王具以情实对。吏皆围王宫守之。中尉、大行还,以闻。公卿请遣宗正、大行与沛郡杂治王。王闻,即:自杀。孝先自告反,告除其罪。孝坐与王御婢奸,及后徐来坐蛊前后乘舒,及太子爽坐王父不孝,皆弃市。诸坐与王谋反者皆诛。国除为
济北贞王勃者,景帝四年徒。徙二年,因前王衡山,凡薨。子胡嗣,五十四年薨。子宽嗣。,宽坐与父式王后光、姬孝儿奸,人伦,又祠祭祝诅上,有司请诛。上遣利召王,王以刃自刭死。国除为,属泰山郡。
赞曰:《诗》云“戎狄是膺,荆舒是惩,信哉是言也!淮南、衡山亲为骨肉,疆土千里,列在诸侯,不务遵蕃(藩)臣职,以丞辅天于,而(专)怀邪辟(僻)之计,谋为畔(叛)逆,父子再亡国,各不终其身。此非独王也,亦其俗薄,臣下(摩)使然。夫荆楚剽轻,好作乱,乃自古记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