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郭君善齐貌辨 - 战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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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郭君善齐貌辨

文白对照

靖郭君力排众议重用齐貌辨,齐貌辨冒死进谏齐宣王,助其恢复地位,展现知人之明。

 
 

信任与矛盾

靖郭君善齐貌辨。
靖郭君对待门客齐貌辨非常友好。 
齐貌辨之为人也多疵,
可是齐貌辨为人不拘小节, 
门人弗说。
因此门客们都讨厌他。 
士尉以证靖郭君,
有个叫士尉的人曾为此劝说靖郭君赶走齐貌辨, 
靖郭君不听,
靖郭君没有接受, 
士尉辞而去。
士尉拂袖而去。 
孟尝君又窃以谏,
这时孟尝君田文也在暗中劝说驱逐齐貌君, 
靖郭君大怒曰:
不料田婴却大发脾气说: 
“划而类,
“即使将来有人铲除我们这个家族, 
破吾家。
捣毁我们这片家业, 
苟而慊齐貌辨者,
只要能对齐貌辩有好处, 
吾无辞为之。”
我也在所不惜!” 
于是舍之上舍,
于是田婴就给齐貌辩上等的客舍住, 
令长子御,
并且派长子去赶车, 
旦暮进食。
朝夕侍候不懈。  
数年,
几年以后, 
威王薨,
齐威王驾崩, 
宣王立。
由田婴的异母兄宣王即位。 
靖郭君之交,大不善于宣王,
田婴跟宣王合不来, 
辞而之薛,
于是就离开首都到自己的封士薛地来住, 
与齐貌辨俱留。
齐貌辩也跟他一同到了薛城。 
无几时,
没多久, 
齐貌辨辞而行,请见宣王。
齐貌辩决定辞别田婴回齐国去晋见宣王, 
靖郭君曰:
这时田婴就说: 
“王之不说婴甚,公往,
“君王既然很讨厌我田婴, 
必得死焉。”
那你此去岂不是找死!” 
齐貌辨曰:
齐貌辩说: 
“固不求生也,
“臣根本就不想活, 
请必行。”
所以臣一定要去。” 
靖郭君不能止。
田婴也无法阻止,于是齐貌辩就去见宣王。 
 

冒死进谏

齐貌辨行至齐,
齐貌辩到了齐国首都临淄, 
宣王闻之,
宣王很早就知道他来, 
藏怒以待之。
他满心怒气地等着齐貌辩。 
齐貌辨见宣王,
齐貌辩拜见宣王后, 
王曰:
宣王首先问他说: 
“子,
“你是靖郭君手下的宠臣, 
靖郭君之所听爱夫!”
靖郭君是不是一切都听你的呢? 
齐貌辨曰:
齐貌辩回答说: 
“爱则有之,
“臣是靖郭君的宠臣并不错, 
听则无有。
但要说靖郭君什么都听臣的那倒未必。 
王之方为太子之时,
例如当君王还是当太子时, 
辨谓靖郭君曰:
臣曾对靖郭君说: 
‘太子相不仁,
‘太子长一副不仁相貌, 
过颐豕视,
下巴太大, 
若是者倍反。
看起来好像一只猪。让这种人当国王,施政必然违背正道, 
不若废太子,
所以不如把太子废掉, 
更立卫姬婴儿郊师。
改立卫姬之子效师为太子。 
’靖郭君泣而曰:
’可是靖郭君竟然哭着对臣说: 
‘不可,
‘不可以这样做, 
吾不忍也。
因为我不忍这样做。 
’若听辨而为之,
’假如靖郭君是一切都听臣的话, 
必无今日之患也。
那么靖郭君也不会遭受今天这样的迫害, 
此为一。
此其一。  
至于薛,
当靖君到了薛城, 
昭阳请以数倍之地易薛,
楚相昭阳要用几倍的土地来换薛地, 
辨又曰:
我又向靖郭君说: 
‘必听之。
‘一定要接受这个请求。 
’靖郭君曰:
’靖郭君说: 
‘受薛于先王,
‘从先王那里接受薛地, 
虽恶于后王,
现在即使与后王关系不好,如果把薛地交换出去, 
吾独谓先王何乎!
将来死后我向先王如何交待呢? 
且先王之庙在薛,
况且先王的宗庙就在薛地, 
吾岂可以先王之庙与楚乎’,
我难道能把先王的宗庙交给楚国吗! 
又不肯听辨。
’又不肯听从我的。 
此为二。”
这是第二件事。” 
宣王太息,
齐宣王听了不禁长声叹息, 
动于颜色,
脸上颜色变了, 
曰:
说: 
“靖郭君之于寡人一至此乎!
“靖郭君对寡人的感情竟然深到这种程度啊! 
寡人少,
我太年轻了, 
殊不知此。
很不了解这些事情。 
客肯为寡人来靖郭君乎?”
您愿意替我把靖郭君请回来吗?” 
齐貌辨对曰:
齐貌辨回答说: 
“敬诺。”
“好吧。” 
 

冰释前嫌

靖郭君来衣威王之衣,
靖郭君穿戴上齐威王赐给的衣服帽子, 
冠舞其剑,
佩带赐给的宝剑, 
宣王自迎靖郭君于郊,
齐宣王亲自到郊外迎接靖郭君, 
望之而泣。
望着他哭泣。 
靖郭君至,
靖郭君到了朝廷, 
因请相之。
齐宣王就请他做国相。 
靖郭君辞,
靖郭君表示辞谢, 
不得已而受。
不得已才接受了。 
七日,
7天以后, 
谢病强辞。靖郭君辞不得,
又以有病为名坚决要求辞职, 
三日而听。
3天以后齐宣王才答应了他的要求。 
 
当是时,
此时此刻, 
靖郭君可谓能自知人矣!
应该明白靖郭君有知人之明啊! 
能自知人,
自己能够了解别人, 
故人非之不为沮。
所以即使有人非议那个人,他也不怀疑自己的判断力。 
此齐貌辨之所以外生乐患趣难者也。
这也就是齐貌辨之所以置生死于度外、乐于解忧患、急于救人危难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