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围郑
九月甲午，
鲁僖三十年九月十三日，
晋侯秦伯围郑，
晋文公和秦穆公联合围攻郑国，
以
其无礼于晋，
因为郑国曾对晋文公无礼，
且贰
于楚也。
并且亲近楚国。
晋 军
函陵，
晋军驻扎在函陵，
秦军汜南
。
秦军 驻扎在汜水南面。
举荐贤才
佚之狐
言于郑伯曰：
佚之狐对郑文公说：
“国危矣！
“国家很危险了！
若使烛之武
见秦君，
如果派烛之武去见秦国 国君，
师必 退。”
敌军一定会撤回去。”
公从之。
郑文公听从了佚之狐的建议。
辞曰：
但烛之武推辞说：
“臣之壮也，犹不如人；
“我年壮的时候尚且比不上人家，
今老矣，
现在老了，
无能力也 已。”
更做不了什么了。”
公曰：
郑文公说：
“吾不能早用子，
‘我没能及早任用您，
今急而求子，
现在国家危急才来求 您，
是寡人之过也。
这是我的过错。
然郑 亡，
然而，郑国灭亡了，
子亦有不利焉！”
对您也有不利的地方啊！”
许之。
于是烛之武答应了。
智说秦伯
夜，
夜里。
缒
而出。
郑国人用绳子把烛之武吊出了城。
见秦伯，曰：
烛之武去见秦穆公说：
“秦晋围郑，
“秦国和晋国围攻郑国，
郑既知其亡矣。
郑国已经知道自己要灭亡了。
若 亡郑而有益于君，
如果郑 国灭亡了能对您有利，
敢以烦执事。
那么冒昧地拿这件事麻烦您还值得。
越国以鄙
远，
可是 越过一个国家而把遥远的郑国作为边邑，
君知其难也；
您一定知道这样做很困 难；如果这样。
焉用 亡郑以陪邻？
哪里用得着灭亡郑国来增强邻国的实力呢？
邻之厚，
邻国 实力增强了，
君之薄也。
您的实力就减弱了。
若舍郑以为东道主
，
如果留下郑国作为东路上的主 人，
行李之往 来*
，
秦国使臣来来往往，
共
其乏困，
可以供给他们一些短缺的物资，
君亦无所害。
对您也 没有什么害处。再说，
且君尝
为晋君赐矣。
您曾经给过晋惠公恩惠。
许君焦
瑕，
他答应过把焦邑 和瑕邑给您，
朝济
而夕设版焉，
而他早上一过黄河、晚上就在那里修筑工事，
君之所知也。
这事 您是知道的。
夫晋何厌之有？
晋国何曾有过满足的时候？
既东封郑
，
它已经向东把郑国当作 了边界，
又欲肆
其西封；
又打算尽力向西扩张边界；
不阙秦，
那时不损害秦国的利益，
将焉
取之？
它 从哪里去取得土地呢？
阙秦以利晋，
损害秦国而让晋国得到好处，
唯君图之。”
还望您考虑 考虑这件事情吧！”
秦军撤离
秦泊说，
秦穆公听了烛之武的话很高兴，
与郑人盟，
就同郑国订立了盟约，
使杞子、逢孙、杨孙戍之*
，
并派 大夫杞子、逢孙和杨孙驻守郑国，
乃还。
自己领兵回国了。
晋军退兵
子犯请击之。
晋国大夫狐偃请求进攻秦军。
公说曰：
晋文公说：
“不可。
“不能这么做。
微
夫人之力不及此。
如果 没有那个人的力量，我到不了今天这个地步。
困人之力 而敝之*
，
*别人的力量去损 害别人，
不仁；
这是不仁义；
矢其所与
，
失去了同盟国，
不知；
这是不明智；
以乱
易整，
用分裂来代 替团结一致，
不武。
这是不武。
吾其还也。”亦去之。
我们还是回去吧”于是晋军也离开了郑 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