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论与军事篇
王者制事立法,
帝王制定事则,建立法度,
物度轨则,
确定万物的度数和准则,
壹禀于六律*
,
一切都遵照六律,
六律为万事根本焉。
六律是万事万物的根本。
其于兵械尤所重,
六律对于兵械尤其重要,
故云“望敌知吉凶,
所以说“望敌气而知道吉凶,
闻声效胜负”,
闻声音而决定胜负”,
百王不易之道也。
这是百代不变的法则。
武王伐纣,
武王伐纣时,
吹律听声*
,
吹律管听声音而占卜吉凶,
推孟春以至于季冬*
,
自孟春至季冬的音律,
杀气相并*
,
都有杀气并声而出,
而音尚宫*
。
而军声与宫音相合。
同声相从*
,
同声相从,
物之自然,
这是事物自然的道理,
何足怪哉?
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兵者,
兵事,
圣人所以讨强暴,
是圣人用来讨伐强暴,
平乱世,
平定乱世,
夷险阻,
夷除险阻,
救危殆*
。
挽救危殆局面的工具。
自含(血)[齿]戴角之兽见犯则校
,
下自含齿戴角的兽类,遇到外物的侵犯,尚且要与它角力反抗,
而况于人怀好恶喜怒之气?
何况是怀有好恶之心,喜怒之情的人了?
喜则爱心生,
欢喜就有爱心产生,
怒则毒螫加,
愤怒就会以毒螫相加,
情性之理也。
这是人性情的必然道理。
昔黄帝有涿鹿之战*
,
以往黄帝时有过涿鹿地区的战斗,
以定火灾*
;
以平定炎帝造成的灾害;
颛顼有共工之陈*
,
颛顼有与共工氏的对阵,
以平水害*
;
以平定少昊氏造成的灾害;
成汤有南巢之伐*
,
成汤有伐桀到南巢的战斗,
以殄夏乱。
以殄灭夏朝的祸乱。一代又一代,
递兴递废,
迭兴迭废,
胜者用事,
战胜得以统治天下,
所受于天也*
。
那是受命于天的原因。
自是之后,
从此之后,
名士迭兴,
名士重迭产生,
晋用咎犯,
晋国任用咎犯,
而齐用王子,
而齐国任用王子成父,
吴用孙武,
吴国任用孙武,
申明军约,
名自都申明军纪,
赏罚必信,
赏罚必守信用,
卒伯诸侯*
,
结果成为诸侯霸主,
兼列邦土,
兼并别国土地,
虽不及三代之诰誓*
,
虽然比不上三代时受诰誓封赏的荣耀,
然身崇君尊,
然而同样是自身宠荣,君主尊显,
当世显扬,
当世显名扬声,
可不谓荣焉?
能说不荣耀吗?
岂与世儒暗于大校*
,
怎能与那些不明大势,
不权轻重,
不权轻重,
猥云德化*
,
终日啰索要以德化世,
不当用兵,
不该用兵,
大至君辱失守,
结果重者君亲受辱,国土失守,
小乃侵犯削弱,
轻者遭人侵犯,国家削弱,
遂执不移等哉*
!
终至于不可挽救的世儒相提并论呢!
故教笞不可废于家*
,
所以家庭中不能没有教诲和鞭笞,
刑罚不可捐于国,
国家不可没有刑罚,
诛伐不可偃于天下*
,
天下不可没有诛杀和征伐,
用之有巧拙,
不过使用起来有巧有拙,
行之有逆顺耳。
施行时有顺有逆罢了。
夏桀、殷纣手搏豺狼,
夏桀、殷纣王能赤手空拳与豺狼搏斗,
足追四马*
,
奔跑起来能追得上四匹马拉的车子,
勇非微也;
其勇力并不弱;
百战克胜*
,
他们曾百战百胜,
诸侯慑服,
诸侯对他们恐惧服从,
权非轻也。
权力也不算轻。
秦二世宿军无用之地*
,
秦二世屯军于四郊,
连兵于边陲,
连兵于边陲,
力非弱也;
力量不是不强;
结怨匈奴,
北与匈奴结怨,
絓祸于越*
,
南在诸越招惹祸端,
势非寡也。
势力不算寡弱,
及其威尽势极,
等到他们的威风使尽,势力盛极,
闾巷之人为敌国。
闾巷中的平民也成了敌国。
咎生穷武之不知足,
错就在于他们穷兵黩武不知止足,
甘得之心不息也*
。
贪得之心不能停息。
高祖有天下,
高祖统一天下后,
三边外畔*
;
三方边境叛乱于外,
大国之王虽称蕃辅,
国内大国诸侯王名虽称为天子的屏藩辅佐,
臣节未尽。
并不太象个为臣子的样子。
会高祖厌苦军事,
赶上高祖厌烦再有战事,
亦有萧、张之谋,
也是由于有萧何、张良的计谋,
故偃武一休息,
所以一时得以停止武事,与民休息,对他们只稍加约束,
羁縻不备*
。
不深防备。
历至孝文即位,
直到孝文帝即位,
将军陈武等议曰:
将军陈武等建议说:
“南越、朝鲜自全秦时内属为臣子,
“南越、朝鲜自从秦朝统一时内属为臣子,
后且拥兵阻阸*
,
后来才拥兵守险,
选蠕观望*
。
踌躇观望。
高祖时天下新定,
高祖时天下初定,
人民小安,
人民刚刚得到一点安宁,
未可复兴兵。
不可再次用兵。
今陛下仁惠抚百姓,
如今陛下以仁德、惠爱抚治百姓,
恩泽加海内,
四海以内都受恩泽,
宜及士兵乐用,
应该乘此时士民乐为陛下所用的机会,
征讨逆党,
讨伐叛逆的党徒,
以一封疆。”
以统一疆土。”
孝文曰:
孝文帝说:
“朕能任衣冠*
,
“朕自从能胜衣冠,
念不到此。
从来没有想到这些。
会吕氏之乱,
赶上吕氏之乱,
功臣宗室共不羞耻,
功臣和宗室都不以我的微贱出身为耻,
误居正位,
阴差阳错使我得了皇帝的大位,
常战战栗栗,
我常战战兢兢,
恐事之不终。
害怕事情有始无终。
且兵凶器,
况且兵是凶器,
虽克所愿,
纵然能达到目的,
动亦秏病*
,
发动起来也必有耗损和创病,
谓百姓远方何*
?
又怎能避免得了百姓抛家离业远方征讨?
又先帝知劳民不可烦,
先皇帝知道劳乏的百姓不可再加使用,
故不以为意。
所以不把南越、朝鲜等事放在心上。
朕岂自谓能?
朕岂能自以为有能耐?
今匈奴内侵,
如今匈奴入侵内地,
军吏无功,
军吏御敌无功,
边民父子荷兵日久,
边地百姓父死子继,服兵役的日子已经很久,
朕常为动心伤痛,
朕时常为此不安和伤痛,
无日忘之。
没有一天能够忘记。
今未能销距*
,
如今既不能销毁兵器,长守安定,
愿且坚边设候*
,
但愿暂且坚守边防,远设斥候,
结和通使,
派遣使者,缔盟结好,
休宁北陲,
使北部边陲得到休息安宁,
为功多矣。
功劳就算大得很了。
且无议军。”
且不可再议兴兵的事了”。
故百姓无内外之繇*
,
因此百姓内外都无徭役,
得息肩于田亩,
得到休息以致力于农事,
天下殷富,
致使天下殷实富足,
粟至十余钱,
粮食每斗降至十余文钱,
鸣鸡吠狗,
国内鸡鸣狗吠相闻,
烟火万里,
烟火万里不惊,
可谓和乐者乎!
可说是够和平安乐的了。
太史公曰:
太史公说:
文帝时,
文帝时,
会天下新去汤火*
,
赶上天下刚从水火中解脱出来,
人民乐业,
人民安心生产,
因其欲然,
顺着他们的意愿,
能不扰乱,
能作到不加扰乱,
故百姓遂安。
所以百姓安不思乱。
自年六七十翁亦未尝至市井,
就连六七十岁的老翁也未曾到过集市之中,
游敖嬉戏如小儿状。
终日守在乡里敖游玩耍,象个孩子一样。
孔子所称有德君子者邪!
这岂不就是孔子称道的有德君子!
律历与节气篇
书曰:
书中记载,
[七正]二十八舍*
、
律历,
七正二十八舍和律历,
天所以通五行八正之气*
,
是天用来勾通五行八正之气的,
天所以成熟万物也。
是天用来产生和养育万物的。
舍者,日月所舍。舍者,
舍的意思就是日月止宿的地方。
舒气也。
舍就是休息一下缓口气的意思。
不周风居西北*
,
不周风在西北方,
主杀生。
主管杀生的事。
东壁居不周风东*
,
东壁宿在不周风以东,
主辟生气而东之*
。
主持开辟生气使往东行,
至于营室。
到达营室。
营室者,
营室,
主营胎阳气而产之*
。
主管胎育阳气并把它产生出来。
东至于危。
再向东到达危宿。
危,
危,
垝也*
。
就是垝的意思,
言阳气之(危)垝,
是说阳气的垝,
故曰危。
所以称为危。
十月也*
,
以上星宿与十月相对应,
律中应钟。
于十二律与应钟相对应。
应钟者,
应钟,
阳气之应,
就是阳气的反应,
不用事也*
。
阳气这时还不主事。
其于十二子为亥*
。
于十二子与亥相对应。
亥者,
亥,
该也*
。
就是该的意思。
言阳气藏于下,
是说阳气藏在它下面,所以是它成了阳气出现的隔核(按:
故该也。
同该)。
广莫风居北方。
广莫风在北方。
广莫者,
广莫,
言阳气在下,
是说阳气在下,
阴莫阳广大也,
阴气没有阳气广大,
故曰广莫。
所以说是广莫。
东至于虚。
广莫风以东到虚宿。
虚者,
虚的意思,
能实能虚,
是指能实能虚,
言阳气冬则宛藏于虚*
,
是说阳气冬季则蕴藏于空虚之中,
日冬至则一阴下藏*
,
到冬至日就会有一分阴气下藏,
一阳上舒,
一分阳气上升发散出来,
故曰虚。
所以称虚。
东至于须女。
再向东到达须女宿。须女(按:同如),
言万物变动其所,
是说万物的位置发生变动,
阴阳气未相离,
阴气阳气没有分离开,
尚相(如)胥[如]也,
尚且互相胥如的意思,
故曰须女。
所以称为须女。
十一月也,
月份与十一月相对应,
律中黄钟。黄钟者,
律与黄钟相对应。
阳气踵黄泉而出也*
。
黄钟的意思是阳气踵随黄泉而出。
其于十二子为子。子者,
于十二子与子相对应。
滋也;
子就是滋长的滋字;
滋者,
滋,
言万物滋于下也。
是说万物滋长于下面。
其于十母为壬癸*
。
于十母与壬癸相对应。
壬之为言任也,
壬就是任,
言阳气任养万物于下也。
是说阳气负担着在下面养育万物的重任。
癸之为言揆也,
癸就是揆,
言万物可揆度,
说万物可以揆度,
故曰癸。
所以称为癸。
东至牵牛。
向东到牵牛宿。
牵牛者,言阳气牵引万物出之也。牛者,
牵牛的意思是说阳气牵引万物而出。
冒也,
牛就是冒,
言地虽冻,
是说地虽冻,
能冒而生也。
能冒出地面生长出来。
牛者,耕植种万物也。
牛又指耕耘种植万物的意思。
东至于建星。
再向东到建星。
建星者,
建星,
建诸生也。
就是建立起诸有生命之物的意思。
十二月也,
与十二月相对应,
律中大吕。大吕者,
十二律与大吕相对应。
<有脱文>。
大吕的意思是。
其于十二子为丑。
十二子与丑相对应。
条风居东北,
条风在东北方,
主出万物。
主管万物的产生和出现。
条之言条治万物而出之,
条风意思是说条治万物而使它们产生出来,
故曰条风。
所以称为条风。
南至于箕。
条风向南到箕宿。
箕者,言万物根棋,
箕就是万物的根柢,
故曰箕。
所以称为箕。
正月也,
与正月对应,
律中泰蔟。
律与泰蔟相对应。
泰蔟者,
泰蔟,
言万物蔟生也,
是说万物蔟拥而生的意思,
故曰泰蔟。
所以称为泰蔟。
其于十二子为寅。
于十二子与寅相对应。
寅言万物始生螾然也,
寅是说万物初生如蚯螾(蚓)之行螾然弯曲的样子,
故曰寅*
。
所以称为寅。
南至于尾,
向南到达尾宿,
言万物始生如尾也。
尾是说万物初生象尾巴一样弯曲。
南至于心,
向南到达心宿,
言万物始生有华心也。
心是说万物初生都有象花(华)一般的顶心。
南至于房。
再向南到房宿。
房者,
房,
言万物门户也,
是指为万物的门户,
至于门则出矣。
到门前就要出来了。
明庶风居东方。
明庶风在东方。
明庶者,
明庶的意思是,
明众物尽出也。
表明众物全都出土萌发出来了。
二月也,
与二月相应,
律中夹钟。
律与夹钟相对应。
夹钟者,
夹钟,
言阴阳相夹厕也。
是说阴阳相夹,厕(侧)身于中的意思。
其于十二子为卯。
十二子与卯相对应。
卯之为言茂也,
卯就是茂,
言万物茂也。
是说万物生长茂盛。
其于十母为甲乙。
于十母与甲乙相对应。
甲者,
甲,
言万物剖符甲而出也*
;
是说万物冲破符(按:同莩)甲萌发出来;
乙者,
乙,
言万物生轧轧也*
。
是说万物生长时轧轧乙乙艰难而顽强的样子。
南至于氐。氐者,
向南到达氐宿。
言万物皆至也*
。
氐的意思是说万物都已抵达、来到的意思。
南至于亢。
向南到达亢宿。
亢者,
亢的意思,
言万物亢见也。
是说万物渐渐长高了。
南至于角。角者,
再向南到角宿。
言万物皆有枝格如角也。
角的意思是说万物都已有了枝叉就象角一样。
三月也,
十二月中与三月相对应,
律中姑洗。
律中与姑洗相对应。
姑洗者,
姑洗的意思是说万物初生,
言万物洗生*
。
颜色光鲜如洗。
其于十二子为辰。
于十二子与辰相对应。
辰者,
辰,
言万物之蜄也*
。
是说万物都已蠕动起来。
清明风居东南维*
,
清明风在东南方,
主风吹万物而西之。
主管吹动万物向西发展。
[至于]轸。
先到达轸宿。
轸者,
轸,
言万物益大而轸轸然*
。
是说万物生长得殷殷轸轸,更加盛大了。
西至于翼。
向西到达翼宿。
翼者,
翼,
言万物皆有羽翼也。
是说万物都已长大,如同有了羽翼。
四月也,
以上两宿为四月宿,
律中中吕。中吕者,
于律为中吕。
言万物尽旅而西行也。
中吕的意思是说万物全都向西旅行。
其于十二子为巳。巳者,
于十二子为巳。
言阳气之已尽也*
。
巳的意思是说阳气已尽了。
西至于七星。
向西到达七星。
七星者,
七星,
阳数成于七*
,
是由于阳数成于七,
故曰七星。
所以称为七星。
西至于张。
向西到张宿。
张者,
张,
言万物皆张也。
是说万物都已张大。
西至于注*
。
再向西到注宿。
注者,
注,
言万物之始衰,
是说万物开始衰落,
阳气下注,
阳气下注,
故曰注。
所以称为注。
五月也,
以上三宿为五月宿,
律中蕤宾。
于律为蕤宾。
蕤宾者,
蕤宾的意思,
言阴气幼少,
是说阴气幼小,
故曰蕤*
;
所以称为蕤;
痿阳不用事*
,
衰落的阳气已不主事,
故曰宾。
所以称为宾。
景风居南方。
景风在南方。
景者,
景,
言阳气道竟*
,
是说阳气之道已竟(尽),
故曰景风。
所以称为景风。
其于十二子为午。
于十二子为午。
午者,
午,
阴阳交,
就是阴阳交午的意思,
故曰午。
所以称为午。
其于十母为丙丁。
于十母为丙丁。
丙者,
丙,
言阳道著明,
是说阳道彪炳明著,
故曰丙*
;
所以称丙;
丁者,
丁,
言万物之丁壮也,
是说万物已长成丁壮,
故曰丁。
所以称丁。
西至于弧*
。
向西到弧宿。
弧者,
弧的意思,
言万物之吴落且就死也*
。
是说万物鹜落,很快就要死亡了。
西至于狼*
。
向西到狼宿。
狼者,
狼,
言万物可度量*
,
是说万物都可度量,
断万物,
量断万物,
故曰狼。
所以称狼。
凉风居西南维,
凉风在西南方,
主地。
主宰地。
地者,
地,
沈夺万物气也*
。
就是沉夺万物之气的意思。
六月也,
与六月相应,
律中林钟。
律属林钟。
林钟者,
林钟,
言万物就死,气林林然*
。
是说万物走向死亡的气象懔然恐惧的样子。
其于十二子为未。
于十二子为未。
未者,
未与味同音,
言万物皆成,
是说万物都已长成,
有滋味也。
有滋有味了。
北至于罚。
向北是罚宿。
罚者,
罚,
言万物气夺可伐也。
是说万物气势已夺,可以斩伐了。
北至于参*
。
向北是参宿。
参言万物可参也*
,
参是说万物都可参验,
故曰参。
所以称参。
七月也,
以上两宿属七月,
律中夷则。
律属夷则。
夷则,
夷则,
言阴气之贼万物也*
。
是说阴气贼害万物的意思。
其于十二子为申。
于十二子为申。
申者,
申,
言阴用事,
是说阴气主事,
申贼万物*
,
一再贼害万物,
故曰申*
。
所以名为申。
北至于浊*
。
向北是浊宿。
浊者,
浊,
触也,
与触音相近,
言万物皆触死也,
是说万物都触阴气而死,
故曰浊。
所以名为浊。
北至于留*
。
向北是留宿。
留者,
留,
言阳气之稽留也,
是说阳气稽留没有去尽,
故曰留。
所以名为留。
八月也,
以上两宿为八月宿,
律中南吕。
于律属南吕。
南吕者,
南吕,
言阳气之旅入藏也。
是说阳气旅行入于藏所,就要被收藏起来了。
其于十二子为酉。
于十二子属于酉。
酉者,
酉,
万物之老也*
,
就是万物已经成熟,
故曰酉。
所以名为酉。
阊阖风居西方。
阊阖风在西方。
阊者,
阊,
倡也;
就是倡导;
阖者,
阖,
藏也。
就是闭藏。
言阳气道万物*
,
是说阳气倡导万物,
阖黄泉也。
阖藏于黄泉之下。
其于十母为庚辛。
于十母为庚辛。
庚者,
庚,
言阴气庚万物,
是说阴气变更万物,
故曰庚;
所以称为庚;
辛者,
辛,
言万物之辛生,
是说万物生存艰辛,
故曰辛。
所以称为辛。
北至于胃。
向北是胃宿。
胃者,
胃,
言阳气就藏,
是说阳气被收藏,
皆胃胃也*
。
都偎偎然缩聚起来。
北至于娄。
向北是娄宿。
娄者*
,
娄,
呼万物且内之也。
就是呼唤万物而且要拽拉使入于内的意思。
北至于奎。
向北是奎宿。
奎者,
奎,
主毒螫杀万物也,
主管以毒螫杀万物,
奎而藏之*
。
举而收藏起来。
九月也,
以上三宿为九月宿,
律中无射。
律属无射。
无射者,
无射,
阴气盛用事,
是说阴气正盛,主宰事物,
阳气无余也,
阳气隐藏无所余,
故曰无射*
。
所以称为无射。
其于十二子为戌。
于十二子属戌。
戌者,
戌,
言万物尽灭*
,
是说万物全都灭亡了,
故曰戌。
所以称为戌。
律数生成与哲理篇
律数*
:
律数:
九九八十一为宫*
。
五声之间的比例关系,以九九八十一作为宫的大小,
三分去一*
,
将八十一分为三分,除去一分,
五十四以为徵*
。
余二分得五十四就是徵。将五十四分为三分,
三分益一*
,
加上一分,得四分,
七十二以为商。
为七十二,就是商。
三分去一,
把七十二分为三分,除去一分,
四十八以为羽。
余二分为四十八就是羽。
三分益一,
将四十八分为三分,加上一分,
六十四以为角。
得四分为六十四就是角。
黄钟长八寸七分一*
,
黄钟的长度为八寸十(七)分寸之一,
宫*
。
其声为宫。
大吕长七寸五分三分(一)[二]*
。
大吕的长是七寸五又三分之二分。
太蔟长七寸(七)[十]分二,
太蔟长为七寸二分,
角*
。
为角声。
夹钟长六寸(一)[七]分三分一。姑洗长六寸(七)[十]分四,
夹钟长六寸七又三分之一分。姑洗长六寸四分,
羽。
为羽声。
仲吕长五寸九分三分二,
仲吕长五寸九又三分之二分,
徵。
为徵声。
蕤宾长五寸六分三分(一)[二]。
蕤宾长五寸六又三分之二分。
林钟长五寸(七)[十]分四,
林钟长五寸四分,
角。
为角声。
夷则长五寸(四分)三分二,
夷则长五寸零三分之二分。
商。
为商声。
南吕长四寸(七)[十]分八,
南吕长为四寸八分,
徵。
为徵声。
无射长四寸四分三分二。
无射长四寸四又三分之二分。
应钟长四寸二分三分二,
应钟长四寸二又三分之二分,
羽。
为羽声。
生钟分*
:
生钟律数方法的运用:
子一分*
。
子一分,
丑三分二*
。
丑为三分之二分。
寅九分八*
。
寅为九分之八分。
卯二十七分十六。
卯为二十七分之十六分。
辰八十一分六十四。
辰为八十一分之六十四分。
巳二百四十三分一百二十八。
巳为二百四十三分之一百二十八分。
午七百二十九分五百一十二。
午为七百二十九分之五百一十二分。
未二千一百八十七分一千二十四。
未为二千一百八十七分之一千零二十四分。
申六千五百六十一分四千九十六。
申为六千五百六十一分之四千零九十六分。
酉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八千一百九十二。
酉为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分之八千一百九十二分。
戌五万九千四十九分三万二千七百六十八。
戊为五万九千零四十九分之三万二千七百六十八分。
亥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分六万五千五百三十六。
亥为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分之六万五千五百三十六分。
生黄钟术曰*
:
由黄钟产生十二律的方法是:
以下生者倍其实*
,
由长律管生短律管将分子加倍,
三其法*
。
分母乘三。
以上生者*
,
由短律管生长律管则是将分子乘四,分母乘三。数最大为九,
四其实,
音数为五,所以以宫为五;
三其法。
宫生徵,
上九*
,
以徵为九;徵生商,
商八*
,
以商为八;商生羽,
羽七,
以羽为七;羽生角,
角六,
以角为六。以“生钟律数”中的黄钟大数十七万余为分子,另把一枚算筹放置在算盘上,用三去乘,
宫五,
一乘得三,
徵九。
再乘得九,依次乘下去,
置一而九三之以为法*
。
直乘到“生钟律数”中的酉数一万九千余。以每次乘得的数为分母,
实如法*
,
用分母除分子,
得长一寸*
。
得到一些长度为寸的数,
凡得九寸*
,
直到得到九寸的数为止,
命曰“黄钟之宫”。
将此数称为“黄钟律的宫声”。由此用“生黄钟术”得到其余各音,
故曰音始于宫,
所以说五音是由宫声开始,
穷于角*
;
角声结束的。
数始于一,
而数由一开始,
终于十*
,
到十终止,
成于三*
;
变化则由三来完成。
气始于冬至*
,
节气则由冬至开始,
周而复生。
周而复始。
神生于无*
,
神是从无中产生的,
形成于有*
,
形体则是自有形的质中产生,
形然后数*
,
有形体然后才有数产生,
形而成声*
,
有形体才能生成声音,
故曰神使气*
,
所以说是神能运用气,
气就形*
。
气要依附于形体。
形理如类有可类*
。
形体的特征是大都能以类加以区别。
或未形而未类*
,
有的未有形体因而不可分类,
或同形而同类*
,
有的形体相同因而属于同一类,
类而可班*
,
有类就能把它的特征表示出来,
类而可识*
。
有类就能加以识别。
圣人知天地识之别,
圣人懂得天、地等有形体之物与人的意识这种无形体之物的区别,
故从有以至未有*
,
所以是从有形、有质的东西推断无形、无质的东西,
以得细若气,
从而得到轻细如气体,
微若声。
微小如声音那样东西的有关知识。
然圣人因神而存之*
,
然而圣人是通过那些本质的称为神的东西认识事物的,
虽妙必效情*
,
本质或神无论何等微妙必然要在情性中表现出来,
核其华*
,
审核研究事物外部的如同花叶一般的表象特征,
道者明矣*
。
内部的本质特征也就明瞭了。
非有圣心以乘聪明*
,
若没有一颗圣人之心再加上相当的聪明,
孰能存天地之神而成形之情哉*
?
有谁能够既懂得天地万物的本质或神,又能推知其形体的性情等外部特征呢?
神者,
本质或神,
物受之而不能知(及)其去来,
是指事物具有了它而不自知何时具有或失去它,所以圣人十分重视并希望能够保留(认识)它。唯其希望保留它,
故圣人畏而欲存之。
本质或神这些内在的东西也就能把那些希望保留它们的圣人之心保留下来。所以它们是无比宝贵的。
太史公说:
唯欲存之,
以旋玑玉衡整齐七政,即指天地、二十八宿,十母、十二子、钟律等,自上古时就加以调配,
神之亦存其欲存之者*
,
建立起一定比率以运算历法编造日月度数,日月等的运行就可以量度出来。平常所说合符节,通道德,
故莫贵焉*
。
就是指此而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