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尝君出行五国 - 战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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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尝君出行五国

文白对照

孟尝君受楚献象床,门人公孙戍以三喜谏止,孟尝君纳谏并书门鼓励进言。

 
 

公孙戍谏止受床

孟尝君出行五国,
孟尝君出巡五国, 
至楚,
到达楚国时, 
楚献象床。
楚王要送给他一张用象牙制成的床。 
郢之登徒直送之,
郢都一个以登徒为姓氏的人正好当班护送象牙床, 
不欲行。
可是他不愿意去, 
见孟尝君门人公孙戍曰:
于是找到孟尝君的门客公孙戌,与他商量此事。 
“臣,
那人说: 
郢之登徒也,
“我是郢人登徒, 
直送象床。
如今我当班护送象牙床,以献薛公, 
象床之值千金,
可是那床价值千金, 
伤此若发漂,
稍有损坏, 
卖妻子不足偿之。
即使卖掉了妻室儿女也赔不起。 
足下能使仆无行,
先生不如设法让我免掉这个差使, 
先人有宝剑,愿得献之。”
愿以先人宝剑为报。” 
公孙曰:
公孙戌不假思索, 
“诺。”
很痛快的答应了。  
入见孟尝君曰:
于是公孙戌往见孟尝君,说: 
“君岂受楚象床哉?”
“贤公准备接受楚人馈送的象牙床吗?” 
孟尝君曰:“然。”
孟尝君点头言是。 
公孙戍曰:
公孙戌劝他不要这样做。 
“臣愿君勿受。”孟尝君曰:“何哉?”
孟尝君向他询问其中的缘故。 
公孙戍曰:
公孙戌说: 
“五国所以皆致相印于君者,
“五国之所以以相印授公, 
闻君于齐能振达贫穷,
只是因为听说您在齐地有怜恤孤贫的美德, 
有存亡继绝之义。
在诸侯中有存亡继绝的美名, 
五国英杰之主,皆以国事累君,
五国君主这才以国事委公, 
诚说君之义慕君之廉也。
这实在是仰慕您的仁义廉洁。 
君今到楚而受床,
况且您在楚国就接受了象牙床这样的重礼, 
所为至之国,
巡行至其他小国, 
将何以待君?
又拿什么样的礼物馈赠于您呢? 
臣戍愿君勿受。”
所以臣希望您万不可受人之礼。” 
孟尝君曰:“诺。”
孟尝君很爽快的答应了。 
 
公孙戍趋而去。未出,
公孙戌快步退了出去, 
至中闺,
走到中门, 
君召而返之,
孟尝君起了疑心, 
曰:
把他叫了回来: 
“子教文无受象床,
“先生叫田文勿受象牙床之礼, 
甚善。
这固然是一项很好的建议, 
今何举足之高,志之扬也?”
但为何先生如此乐不可支呢?” 
公孙戍曰:
公孙戌见隐瞒不得,便婉言辩道: 
“臣有大喜三,
“臣有三大喜事, 
重之宝剑一。”
外加更得一柄宝剑。” 
孟尝君曰:
孟尝君不解: 
“何谓也?”
“先生此话怎讲?” 
公孙戍曰:
公孙戌说: 
“门下百数,
“贤公门下食客何止百人, 
莫敢入谏,臣独入谏,
却只有臣敢于进谏, 
臣一喜;
此喜之一; 
谏而得听,
谏而能听, 
臣二喜;
此其二; 
谏而止君之过,
谏而能止君之过, 
臣三喜。
此其三。 
输象床,
而为楚送象牙床的登徒, 
郢之登徒不欲行,
不愿意送床。他曾答应事成之后, 
许戍以先人之宝剑。”
送臣一柄先人宝剑。” 
孟尝君曰:
孟尝君没有恼怒, 
“善。
反有嘉许之色: 
受之乎?”
“先生接受宝剑了没有?” 
公孙戍曰:
公孙戌说: 
“未敢。”
“未得贤公许可,戌不敢接受馈赠。” 
曰:
孟尝君催促他: 
“急受之。”
“赶快收下!” 
因书门版曰:
因为这件事,孟尝君在门扇上写道: 
“有能扬文之名,
“谁能传扬田文名声, 
止文之过,
而谏止田文犯过, 
私得宝于外者,
即使私自在外获得珍宝, 
疾入谏。”
也可迅速来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