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八·列传第十 - 北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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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八·列传第十

文白对照

孙腾、高隆之、司马子如辅佐北齐高祖建功,然贪腐专权,终因罪责遭贬,家族命运各异。

孙腾传

◎孙腾 高隆之 司马子如 孙腾,
孙腾, 
字龙雀,
字龙雀, 
咸阳石安人也。
咸阳石安人氏。 
祖通,
祖通, 
仕沮渠氏为中书舍人,
仕沮渠氏为中书舍人, 
沮渠灭,
沮渠氏败, 
入魏,
入魏, 
因居北边。
定居北部边地。 
及腾贵,
腾富贵后, 
魏朝赠通使持节、侍中、都督雍华岐豳四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司徒公、尚书左仆射、雍州刺史,
魏赠通使持节、侍中、都督雍华岐豳四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司徒公、尚书左仆射、雍州刺史, 
赠腾父机使持节、侍中、都督冀定沧瀛殷五州诸军事、太尉公、尚书令、冀州刺史。
赠腾父机使持节、侍中、都督冀定沧瀛殷五州诸军事、太尉公、尚书令、冀州刺史。 
 
腾少而质直,
腾少年时朴实坦诚, 
明解吏事。
熟悉吏事。 
魏正光中,
魏正光年中, 
北方扰乱,
北方动乱, 
腾间关危险,
腾冒着危险偷渡关戍, 
得达秀容。
来到了秀容。 
属尔朱荣建义,
适逢尔朱荣树起义旗, 
腾随荣入洛,
腾便跟随尔朱荣进入洛阳, 
例除冗从仆射。
依例升任冗从仆射。 
寻为高祖都督府长史,
不久为高祖都督府长史, 
从高祖东征邢杲。
随从高祖东征邢杲。 
师次齐城,
军队驻扎齐城时, 
有抚宜镇军人谋逆,
抚宜镇军人阴谋造反, 
将害督帅。
欲害督帅。 
腾知之,
腾探听到了这一消息, 
密启高祖。
急忙报告高祖。 
俄顷事发,
事情很快爆发, 
高祖以有备,
由于高祖事前做了防备, 
擒破之。
擒获了这伙叛乱分子。 
高祖之为晋州,
朝廷拜高祖为晋州刺史, 
腾为长史,
腾做长史, 
加后将军,
加后将军, 
封石安县伯。
封石安县伯。 
高祖自晋阳出滏口,
高祖从晋阳动身经过滏口, 
行至襄垣,
抵达襄垣, 
尔朱兆率众追。
尔朱兆领众从后追来。 
高祖与兆宴饮於水湄,
高祖在水边同兆宴饮, 
誓为兄弟,
互相结拜兄弟后, 
各还本营。
各归军营。 
明旦,
第二天清晨, 
兆复招高祖,
兆又召高祖, 
高祖欲安其意,
高祖想安慰安慰他, 
将赴之,
打算前往, 
临上马,
上马之前, 
腾牵衣止之。
腾拉着衣服给以了劝阻。 
兆乃隔水肆骂,
于是兆便隔水谩骂, 
驰还晋阳。
骑马赶回晋阳。这样, 
高祖遂东。
高祖就率部向东进发了。  
及起义信都,
当高祖起义信都时, 
腾以诚款,
腾因真心诚意地投入, 
常预谋策。
故常参与大事的策划。 
腾以朝廷隔绝,
腾认为朝廷隔绝, 
号令无所归,
无法对其发号施令, 
不权有所立,
不权且立一人为帝, 
则众将沮散,
那么人心就会思散, 
苦请於高祖。
所以屡次向高祖建议, 
高祖从之,
而得采纳, 
遂立中兴主。
于是中兴主被立为帝。 
除侍中,
拜侍中, 
寻加使持节、六州流民大都督、北道大行台。
很快加使持节、六州流民大都督、北道大行台。 
高祖进军於邺,
高祖向邺城进军, 
初留段荣守信都,
让段荣留守信都,不久, 
寻遣荣镇中山,
改派荣镇驻中山, 
仍令腾居守。
改令腾居守信都。 
及平邺,
攻克邺城后, 
授相州刺史,
授腾相州刺史, 
改封咸阳郡公,
改封咸阳郡公, 
增邑通前一千三百户,
增加封邑连前合计一千三百户。 
入为侍中。
入朝后为侍中。 
时魏京兆王愉女平原公主寡居,
这时魏京兆王愉的女儿平原公主正在守寡, 
腾欲尚之,
腾想娶她为妻, 
公主不许。
但却遭公主拒绝。 
侍中封隆之无妇,
侍中封隆之无妻, 
公主欲之,
公主想嫁给他, 
腾妒隆之,
腾因此嫉妒隆之, 
遂相间构。
而且矛盾闹得好大。 
高祖启免腾官,
高祖上书皇帝,请免朝官, 
请除外任,
任命其为外职, 
俄而复之。
很快又复原位。 
 
腾以高祖腹心,
孙腾为高祖心腹, 
入居门下,
居于高祖门下, 
与斛斯椿同掌机密。
同斛斯椿等共掌机密。 
椿既生异端,
椿已滋发异心, 
触涂乖谬。
因而两人关系总是不能协调。 
腾深见猜忌,
腾深受猜忌, 
虑祸及己,
感觉到灾难马上要降临头上, 
遂潜将十馀骑驰赴晋阳。
于是秘密率领十余骑奔赴晋阳。 
高祖入讨斛斯椿,
高祖领兵讨伐斛斯椿, 
留腾行并州事,
留腾行并州刺史事, 
又使腾为冀相殷定沧瀛幽安八州行台仆射、行冀州事,
又任命他为冀相殷定沧瀛幽安八州行台仆射、行冀州刺史事, 
复行相州事。
复行相州刺史事。  
天平初,
天平初年, 
入为尚书左仆射,
入朝为尚书左仆射, 
内外之事,腾咸知之,
并主持内外所有的大事, 
兼司空、尚书令。
兼司空、尚书令。 
时西魏遣将寇南兖,
此时西魏遣将寇掠南兖, 
诏腾为南道行台,
帝诏令腾为南道行台, 
率诸将讨之。
统领诸位将领攻打。 
腾性尫怯,
腾怯懦, 
无威略,
缺少威略, 
失利而还。
结果失败而返。 
又除司徒。
又拜司徒。 
初北境乱离,
当初北境边地战乱兴起时, 
亡一女,
腾丢失一女, 
及贵,
富贵起来后, 
远加推访,
派人到处访问寻找, 
终不得,
却没有获得线索, 
疑其为人婢贱。
怀疑女儿成了他人的奴婢。 
及为司徒,
腾为司徒后, 
奴婢诉良者,
凡有奴婢来请求成为良人时, 
不研虚实,
并不问虚实,一概应允, 
率皆免之,
其目的, 
愿免千人,
是希望免除更多的人的奴婢身份, 
冀得其女。
从中找到自己的女儿。 
时高祖入朝,
高祖入朝, 
左右有言之者,
有人将这一情况作了报告,听说此事, 
高祖大怒,
高祖极其恼怒, 
解其司徒。
撤掉了他的司徒官职。 
武定中,
武定中, 
使於青州,
受命出使青州, 
括浮逃户口,
搜括浮逃户口,归, 
迁太保。
迁太保。 
初,
早些年, 
博陵崔孝芬养贫家子贾氏以为养女,
博陵人崔孝芬收养贫寒人家的女子为养女, 
孝芬死,
孝芬死, 
其妻元更适郑伯猷,
他的妻子改嫁郑伯猷, 
携贾於郑氏。
也将这个养女贾氏带到了郑家。 
贾有姿色,
贾氏年轻美貌, 
腾纳之,
孙腾就将她娶到家来, 
始以为妾。
开始是妾, 
其妻袁氏死,
其妻袁氏身亡, 
腾以贾有子,
腾认为贾氏养了儿子, 
正以为妻,
便扶她做了正, 
诏封丹阳郡君,
帝诏封为丹阳郡君, 
复请以袁氏爵回授其女。
腾又请求朝廷将前妻袁氏的爵号回授给女儿。 
违礼肆情,多此类也。
这类违礼肆情之事还可举出一些。 
 
腾早依附高祖,
腾早年依附高祖, 
契阔艰危,
艰辛劳苦, 
勤力恭谨,
恭谨勤勉, 
深见信待。
深得敬重。 
及高祖置之魏朝,
当高祖将其安插入魏朝廷后, 
寄以心腹,
对其寄予重望, 
遂志气骄盈,
但他得志之时,骄狂傲气, 
与夺由己,
予夺由己, 
求纳财贿,
求财纳贿, 
不知纪极。
不知节制; 
生官死赠,
生官死赠, 
非货不行,
不行贿赂是办不成功的; 
餚藏银器,
官府收藏的银器, 
盗为家物,
他则盗为家有; 
亲狎小人,
亲近小人, 
专为聚敛。
重在聚敛。 
在邺与高岳、高隆之、司马子如号为四贵,
居住邺城,与高岳、高隆之、司马子如被人称为“四贵”, 
非法专恣,
但其专恣非法,无所不为, 
腾为甚焉。
在这几人中最为突出。 
高祖屡加谴让,
高祖曾经多次指责规劝, 
终不悛改,
但他不能收敛, 
朝野深非笑之。
因此深受朝野人士的讥讽嘲笑。 
武定六年四月薨,
武定六年(548)四月薨, 
时年六十八。
时年六十有八。 
赠使持节、都督冀定等五州诸军事、冀州刺史、太师、开府、录尚书事,
赠使持节、都督冀定等五州诸军事、冀州刺史、太师、开府、录尚书事, 
谥曰文。
谥号文。 
天保初,
天保初, 
以腾佐命,
以腾有佐辅之功, 
诏祭告其墓。
文宣帝诏令祭告其墓。 
皇建中,
皇建中, 
配享高祖庙庭。
配享高祖庙庭。 
子凤珍嗣。
子凤珍继嗣。 
凤珍庸暗,
凤珍愚昧平庸, 
武平中,
武平中, 
卒於开府仪同三司。
死在开府仪同三司位上。 
 

高隆之传

高隆之,
高隆之, 
字延兴,
字延兴, 
本姓徐氏,
本姓徐, 
云出自高平金乡。
自称本家的郡望是高平金乡。 
父干,
父干, 
魏白水郡守,
魏朝白水郡郡守。 
为姑婿高氏所养,
因干被姑父高氏收养, 
因从其姓。
所以就随了姑父的姓。 
隆之贵,
隆之富贵后, 
魏朝赠司徒公、雍州刺史。
魏朝赠干司徒公、雍州刺史。 
隆之后有参议之功,
隆之后来立有辅佐之功, 
高祖命为从弟,
高祖请他做了叔伯弟弟, 
仍云渤海蓚人。
故称他是渤海..地人氏。 
 
隆之身长八尺,
隆之身高八尺, 
美须髯,
须髯漂亮, 
深沉有志气。
性格深沉且有志向。 
魏汝南王悦为司州牧,
魏汝南王悦任司州牧, 
以为户曹从事。
请他做了户曹从事。 
建义初,
建义初年, 
释褐员外散骑常侍,
被朝廷委任为员外散骑常侍, 
与行台於晖出讨羊侃於太山,
同行台于晖前往泰山讨伐羊侃, 
晖引隆之为行台郎中,
晖推荐隆之为行台郎中, 
又除给事中。
又拜给事中。这时, 
与高祖深自结托。
同高祖关系极其密切。 
高祖之临晋州,
高祖移驻晋州, 
引为治中,
任命他为治中, 
行平阳郡事。
并行平阳郡刺史事。  
从高祖起义山东,
随从高祖在山东起义后, 
以为大行台右丞。
被擢升为大行台右丞。 
魏中兴初,
魏中兴初年, 
除御史中尉,
除御史中尉, 
领尚食典御。
领尚食典御之职。 
从高祖平邺,
跟着高祖平定邺地后, 
行相州事。
摄行相州刺史事。 
从破四胡於韩陵,
从高祖在韩陵打败了四胡。 
太昌初,
太昌初, 
除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除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西魏文帝曾与隆之因酒忿竞,
西魏魏文帝曾因喝酒之事与隆之结怨, 
文帝坐以黜免。
而罢免了他的官爵。 
高祖责隆之不能协和,
高祖责备隆之不会协作忍让, 
乃启出为北道行台,
便上书皇帝请放隆之出都城任北道行台, 
转并州刺史,
转并州刺史, 
封平原郡公,
封平原郡公, 
邑一千七百户。
食邑一千七百户。 
隆之请减户七百,
隆之请求减除七百户, 
并求降己四阶让兄腾,
还希望能让出自己的四阶转授给兄长高腾, 
并加优诏许之,
朝廷特意下诏批准了他的请求, 
仍以腾为沧州刺史。
依然委任他做沧州刺史。 
高祖之讨斛斯椿,
高祖诛讨斛斯椿, 
以隆之为大行台尚书。
拜隆之为大行台尚书。 
及大司马、清河王亶承制,
大司马、清河王..为帝, 
拜隆之侍中、尚书右仆射,
拜隆之侍中、尚书右仆射, 
领御史中尉。
领御史中尉。 
广费人工,
他因浪费诸多人力, 
大营寺塔,
修建寺塔, 
为高祖所责。
而遭高祖责备。 
 
天平初,
天平初年, 
丁母艰解任,
其母去世,隆之卸职守孝, 
寻诏起为并州刺史,
很快帝诏令起复为并州刺史, 
入为尚书右仆射。
入朝做尚书右仆射。 
时初给民田,
此时初次由国家颁发给百姓田地, 
贵势皆占良美,
贵家势族乘机抢占良田美地, 
贫弱咸受瘠薄。
贫寒弱小得到的却是瘠薄之土。 
隆之启高祖,
隆之启禀高祖, 
悉更反易,
马上全部进行了更改, 
乃得均平。
才算取得了均平。 
又领营构大将军,
又兼任营构大将之职, 
京邑制造,
京城内的所有制造, 
莫不由之。
都由他掌管。 
增筑南城,
扩筑南边城墙, 
周回二十五里。
长达二十五华里。 
以漳水近於帝城,
因为漳水临近皇宫, 
起长堤以防泛溢之患。
他又修造长堤用以防备洪水的暴涨。 
又凿渠引漳水周流城郭,
他还开挖渠道导引漳水入护城河, 
造治水碾硙,
建造治水的碾石岂, 
并有利於时。
这些都是有益于时的好事。  
魏自孝昌已后,
魏从孝昌年开始, 
天下多难,
天下动乱, 
刺史太守皆为当部都督,
刺史太守都是本州本郡的都督, 
虽无兵事,
即使没有战事, 
皆立佐僚,
也都拥有一定数量的佐僚, 
所在颇为烦扰。
因此对当地百姓颇多侵扰。 
隆之表请自非实在边要,
隆之上表,认为这都不是边境要地, 
见有兵马者,
而所有的兵马应该全部撤裁。 
悉皆断之。
另外, 
又朝贵多假常侍以取貂蝉之饰,
朝贵们喜欢凭借常侍的官职来获得貂蝉的服饰, 
隆之自表解侍中,
隆之上表请求解除自己的侍中之职, 
并陈诸假侍中服用者,
并同时希望所有享用侍中服饰的, 
请亦罢之。
也一概罢免。帝采纳其建议, 
诏皆如表。
下诏执行。 
自军国多事,
自从国家进入多事之秋后, 
冒名窃官者不可胜数,
冒名顶替、窃居官位者不可胜数, 
隆之奏请检括,
隆之奏请检括, 
向五万馀人,
因涉及到五万多人, 
而群小喧嚣,
而引得舆论大哗, 
隆之惧而止。
隆之惧怕起事,便停止了。 
诏监起居事,
帝诏令隆之监起居事, 
进位司徒公。
进位司徒公。 
 
武定中,
武定中, 
为河北括户大使。
隆之为河北括户大使。 
追还,
旋被朝廷召还, 
授领军将军、录尚书事,
授领军将军、录尚书事, 
寻兼侍中。
不久兼任侍中。 
续出行青州事。
依前出任青州刺史。 
追还,
又被追回, 
拜太子太师、兼尚书左仆射、吏部尚书,
拜太子太师、兼尚书左仆射、吏部尚书, 
迁太保。
迁太保。 
时世宗作宰,
此时世宗主持朝政, 
风俗肃清,
使得世风大变, 
隆之时有受纳,
隆之偶尔收纳贿赂, 
世宗於尚书省大加责辱。
世宗知晓后,就在尚书省当众大加斥责。  
齐受禅,
齐立国, 
进爵为王。
进隆之爵位为王。 
寻以本官录尚书事,
很快又以本官录尚书事, 
领大宗正卿,
兼领大宗正卿, 
监国史。
监修国史。 
隆之性小巧,
隆之性格小有虚浮, 
至於公家羽仪、百戏、服制时有改易,
对朝廷的羽仪、百戏、服制等常有改易, 
不循典故,
而不遵循旧制, 
时论非之。
所以招致了时论的非议。 
於射堋上立三像人为壮勇之势。
他在射堂的靶墙上建了三个具有壮勇之势的人像。 
显祖曾至东山,
显祖曾到东山, 
因射,
在射箭的时候对隆之说: 
谓隆之曰“射堋上可作猛兽,
“射堂的靶墙上可做成猛兽形象, 
以存古义,
以便保存古义, 
何为置人。
你为什么要作成人形? 
终日射人,
整天用箭射它们, 
朕所不取”隆之无以对。
我是不愿意的。”隆之听了,无言以对。 
 
初,
早些年, 
世宗委任兼右仆射崔暹、黄门郎崔季舒等,
世宗交付重任给兼右仆射崔暹、黄门郎崔季舒等人, 
及世宗崩,
当世宗驾崩的时候, 
隆之启显祖并欲害之,
隆之向显祖进言,请他将这几个人处死, 
不许。
但遭到了拒绝。 
显祖以隆之旧齿,
显祖认为隆之是旧人, 
委以政事,
便委托给政事, 
季舒等仍以前隙,
崔季舒诸人则利用原先结下的矛盾,向帝进谗说: 
乃谮云“隆之每见诉讼者,
“隆之每当接见上诉之人, 
辄加哀矜之意,
就显示出特别的哀矜情绪, 
以示非己能裁”显祖以其受任既重,
用来反映自己的权力有限。”显祖认为隆之承担的职掌重大, 
知有冤状,
知道他受了冤枉,极力地给以了保护, 
便宜申涤,
但又认为他推脱责任, 
何得委过要名,
求其声名, 
非大臣义。
不是大臣的风度。 
天保五年,
天保五年(554), 
禁止尚书省。
隆之被拘禁到了尚书省。有次, 
隆之曾与元昶宴饮,
隆之与元昶一道喝酒, 
酒酣,
喝得正兴起的时候, 
语昶曰“与王交游,
对昶说:“同王交游往来, 
当生死不相背”人有密言之者。
即使是死,也不会变卦。”有人将此话密报了朝廷。另外, 
又帝未登庸之日,
文宣帝在未登基之日, 
隆之意常侮帝。
常常遭受隆之的欺侮。 
帝将受魏禅,
帝将受魏禅让, 
大臣咸言未可,
大臣们都表示反对, 
隆之又在其中。
隆之也是其中之一。 
帝深衔之。
帝均把这些事牢牢记在心里, 
因此,
趁此机会, 
遂大发怒,
新帐旧账一齐算, 
令壮士筑百馀下。
帝下令壮士将他狠狠地揍打了一顿。 
放出,
放出尚书省后, 
渴将饮水,
他想喝水, 
人止之,
有人不给他, 
隆之曰“今日何在”遂饮之。
隆之说:“现在在哪里!”硬是满足了自己的要求。 
因从驾,
又随从车驾出外巡幸, 
死於路中,
一下子死在路上, 
年六十一。
时年六十有一。 
赠冀定瀛沧幽五州诸军事、大将军、太尉、太保、冀州刺史、阳夏王。
赠冀定瀛沧幽五州诸军事、大将军、太尉、太保、冀州刺史、阳夏王。 
竟不得谥。
但没有得到谥号。 
 
隆之虽不涉学,
隆之虽然没有读书, 
而钦尚文雅,
但是崇尚文雅, 
缙绅名流,
凡遇缙绅名流, 
必存礼接。
一定依礼接待。 
寡姊为尼,
其寡姐做尼姑后, 
事之如母,
就像服侍母亲一样的对待; 
训督诸子,
训育教导儿子, 
必先文义。
首先使用的还是文义。 
世甚以此称之。
因此极得时论的称赏。 
显祖末年,
显祖末年, 
既多猜害,
猜忌怀疑, 
追忿隆之,
即便是对死去的隆之也不放过, 
诛其子德枢等十馀人,
不仅诛杀了他的儿子德枢等十余人, 
并投漳水。
全部投尸漳河, 
又发隆之冢,
而且挖开隆之的坟墓, 
出其尸,
从棺材中拖出他的尸体, 
葬已积年,
下葬虽有一年多, 
其貌不改,
形象却丝毫没有改变, 
斩截骸骨,
帝叫人斩断肢体, 
亦弃於漳流,
抛弃漳河。一下子, 
遂绝嗣。
隆之绝了后代。 
乾明中,
乾明中, 
诏其兄子子远为隆之后,
朝廷诏令其兄子子远为隆之的后嗣, 
袭爵阳夏王,
袭爵阳夏王, 
还其财产。
还归还了家产财宝。 
初,
当初, 
隆之见信高祖,
隆之得高祖信任, 
性多阴毒,
但他阴险狠毒, 
睚眦之忿,
对人稍有不满, 
无不报焉。
肯定要想法报复。 
仪同三司崔孝芬以结婚姻不果,
仪同三司崔孝芬想同他结成姻亲,没有成功, 
太府卿任集同知营构,
太府卿任集和他一道知掌营建构造, 
颇相乖异,
两人颇是不和, 
瀛州刺史元晏请托不遂,
瀛州刺史元晏以私事相托,没有结果,于是, 
前后构成其罪,
隆之故意找岔子捏造罪名, 
并诛害之。
让朝廷一个个地加以处死。 
终至家门殄灭,
隆之最终满门抄斩, 
论者谓有报应焉。
人们认为这是老天的报应。 
 

司马子如传

司马子如,
司马子如, 
字遵业,
字遵业, 
河内温人也。
河内温地人氏。 
八世祖模,
八世祖模, 
晋司空、南阳王。
晋时为司空,南阳王, 
模世子保,
模长子保, 
晋乱出奔凉州,
因朝廷动乱出奔凉州, 
因家焉。
于是就定居到了此地。 
魏平姑臧,
魏平定姑臧, 
徙居於云中,
又迁居云中。 
其自序云尔。
子如的家谱是这样记载的。 
父兴龙,
父兴龙, 
魏鲁阳太守。
魏鲁阳太守。 
 
子如少机警,
子如少时机敏, 
有口辩。
能言善辩, 
好交游豪杰,
还喜欢交结豪杰, 
与高祖相结托,
尤其是依托高祖后, 
分义甚深。
两人的情义更是深重。 
孝昌中,
孝昌中, 
北州沦陷,
北州沦陷, 
子如携家口南奔肆州,
子如便携妻带子南逃肆州, 
为尔朱荣所礼遇,
受到尔朱荣的厚待, 
假以中军。
并被委任为中军将军。 
荣之向洛也,
尔朱荣挺进洛阳, 
以子如为司马、持节、假平南将军,
以子如为司马,持节、假平南将军, 
监前军。
监领前军。 
次高都,
军队抵达高都, 
荣以建兴险阻,
尔朱荣认为建兴地势险阻, 
往来冲要,
为往来的要冲, 
有后顾之忧,
故有后顾之忧, 
以子如行建兴太守、当郡都督。
所以委派子如为建兴太守、当郡都督。 
永安初,
永安初年, 
封平遥县子,
封平遥县子, 
邑三百户,
食邑三百户, 
仍为大行台郎中。
依然为大行台郎中。 
荣以子如明辩,
尔朱荣知道子如长于明辩, 
能说时事,
能分析形势, 
数遣奉使诣阙,
多次派遣他赴朝廷禀报情况, 
多称旨,
任务完成得很好, 
孝庄亦接待焉。
孝庄帝也曾接待过。 
葛荣之乱,
葛荣叛乱, 
相州孤危,
相州孤立无援, 
荣遣子如间行入邺,
尔朱荣指令子如从小路赶赴邺城, 
助加防守。
助相州刺史防守。 
葛荣平,
平定葛荣之乱, 
进爵为侯。
晋爵为侯。 
元颢入洛,
元颢进据洛阳后, 
人情离阻,
人心动摇, 
以子如曾守邺城,
朝廷认为子如曾防守过邺城, 
颇有恩信,
在当地极有威信, 
乃令行相州事。
就命令他行相州刺史事。 
颢平,
元颢败亡, 
征为金紫光禄大夫。
子如被征召为金紫光禄大夫。 
 
尔朱荣之诛,
尔朱荣被朝廷处死之前, 
子如知有变,
子如知道事情会马上恶化, 
自宫内突出,
急忙溜出宫来, 
至荣宅,
跑到尔朱荣家, 
弃家随荣妻子与尔朱世隆等走出京城。
带着尔朱氏的妻、子及尔朱世隆等逃出了京城。 
世隆便欲还北,
世隆想返归北地, 
子如曰“事贵应机,
子如不同意,说:“事不宜迟, 
兵不厌诈,
兵不厌诈, 
天下恟恟,
天下大乱, 
唯强是视,
唯强是视, 
於此际会,
于此机会, 
不可以弱示人。
不可以向世人显现懦弱。 
若必走北,
如果想逃往北方, 
即恐变故随起,
恐怕变故会接踵而至, 
不如分兵守河桥,
不如兵分两路,一路把守河桥, 
回军向京,
另一路直扑京城, 
出其不意,
出其不意, 
或可离溃。
极有可能使敌溃散。 
假不如心,
假若未能随心所欲, 
犹足示有馀力,
但也很好地显现了自己的力量, 
使天下观听,
集中了人们的视线, 
惧我威强”於是世隆还逼京城。
使其惧怕我的威势。”这样世隆就依子如之计进逼京师。 
魏长广王立,
魏长广王即位, 
兼尚书右仆射。
子如兼任尚书右仆射。 
前废帝以为侍中、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前废帝又拜他为侍中、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进爵阳平郡公,
晋爵阳平郡公, 
邑一千七百户。
食邑一千七百户。 
固让仪同不受。
子如坚辞不受仪同三司。 
高祖起义信都,
高祖于信都举起义旗, 
世隆等知子如与高祖有旧,
尔朱世隆知子如与高祖关系密切, 
疑虑,
猜忌他, 
出为南岐州刺史。
让他出任南岐州刺史。 
子如愤恨,
子如愤慨, 
泣涕自陈,
痛哭流涕陈述自己不能赴任的理由, 
而不获免。
但是没有得到朝廷的批准。  
高祖入洛,
高祖进占洛阳, 
子如遣使启贺,
子如打发人带着礼物祝贺, 
仍叙平生旧恩。
还叙说两人往日的友情。 
寻追赴京,
很快被朝廷召回京师, 
以为大行台尚书,
任命为大行台尚书, 
朝夕左右,
朝夕跟随在皇帝的身边, 
参知军国。
参预国家大事。 
天平初,
天平初年, 
除左仆射,
拜左仆射, 
与侍中高岳、侍中孙腾、右仆射高隆之等共知朝政,
与侍中高岳、侍中孙腾、右仆射高隆之等人共同执掌朝政, 
甚见信重。
因而甚得皇帝信任。 
高祖镇晋阳,
高祖镇守晋阳, 
子如时往谒见,
子如经常前去拜谒, 
待之甚厚,
所以高祖待他甚厚, 
并坐同食,
并和他同桌吃饭, 
从旦达暮,
从早晨一直交谈到晚上, 
及其当还,
当他动身返京时, 
高祖及武明后俱有赉遗,
高祖和武明皇后都有馈赠。 
率以为常。
每次都是如此。 
 
子如性既豪爽,
子如生性豪爽, 
兼恃旧恩,
加之依恃旧恩, 
簿领之务,
在掌管文簿登记的时候, 
与夺任情,
任意予夺, 
公然受纳,
公然收受贿赂, 
无所顾惮。
而毫无顾忌。 
兴和中,
兴和中, 
以为北道行台,
为北道行台, 
巡检诸州,
巡检各州, 
守令已下,
太守县令诸官, 
委其黜陟。
可以随时罢黜升降。 
子如至定州,
子如到定州, 
斩深泽县令。
杀了深泽县县令; 
至冀州,
至冀州, 
斩东光县令。
砍了东光县县令的头。 
皆稽留时漏,
两人被斩, 
致之极刑。
都是因为羁留事务而出了纰漏。 
若言有进退,
如果话说得不好, 
少不合意,
不合心意, 
便令武士顿曳,
便指使武士殴打, 
白刃临项。
还用杀头相威胁。 
士庶惶惧,
士庶惶恐, 
不知所为。
不知怎么办才行。 
转尚书令。
转任尚书令。 
子如义旗之始,
首举义旗之时, 
身不参预,
子如并未亲身参预, 
直以高祖故旧,
他只不过是凭借与高祖的关系, 
遂当委重,
担当了朝廷的重任, 
意气甚高,
因此狂妄自大, 
聚敛不息。
聚敛不息。 
时世宗入辅朝政,
此时世宗入朝辅政, 
内稍嫌之,
内心里讨厌他, 
寻以赃贿为御史中尉崔暹所劾,
即指使御史中尉以赃贿罪弹劾, 
禁止於尚书省。
拘禁在尚书省。 
诏免其大罪,
帝诏令免其死罪, 
削官爵。
削除官爵。 
未几,
不多时日, 
起行冀州事。
起复为冀州刺史。 
子如能自厉改,甚有声誉,
子如能知错改错, 
发摘奸伪,
在冀州揭发奸伪, 
僚吏畏伏之。
其僚佐很是畏服,所以名声很好。 
转行并州事。
转行并州刺史事。 
诏复官爵,
诏复官爵, 
别封野王县男,
别封为野王县男。 
邑二百户。
食邑二百户。 
 
齐受禅,
齐受禅, 
以有翼赞之功,
帝认为子如有翼赞之功, 
别封须昌县公,
别封为须昌县公, 
寻除司空。
很快升任司空。 
子如性滑稽,
子如幽默滑稽, 
不治检裁,
说话不加裁剪, 
言戏秽亵,
有时很是下流肮脏, 
识者非之。
因而受到了一些人的非议。不过, 
而事姊有礼,
他侍奉其姊甚为殷勤, 
抚诸兄子慈笃,
抚育诸兄之子女极其慈爱, 
当时名士并加钦爱,
故得到当时名流的称颂, 
世以此称之。
人们自然地引作了榜样。 
然素无鲠正,
子如一向不耿直, 
不能平心处物。
也就不能平心待物。 
世宗时,
世宗时, 
中尉崔暹、黄门郎崔季舒俱被任用。
中尉崔暹、黄门郎崔季舒等人均受重用。 
世宗崩,
世宗驾崩后, 
暹等赴晋阳。
崔暹等前往晋阳, 
子如乃启显祖,
子如趁机向显祖进言, 
言其罪恶,
诉说他们的罪恶, 
仍劝诛之。
请求将其诛杀。不久, 
其后子如以马度关,
子如骑马过关, 
为有司所奏。
被有司劾奏。 
显祖引子如数让之曰“崔暹、季舒事朕先世,
显祖多次责备子如说:“崔暹、季舒事朕的先世, 
有何大罪,
有什么大罪, 
卿令我杀之”因此免官。
你为何要劝我杀他们?”于是子如的官职就被免掉了。 
久之,
过了许久, 
犹以先帝之旧,
朝廷认为子如为先帝的旧臣, 
拜太尉。
就拜他做了太尉。 
寻以疾薨,
不久因病而死, 
时年六十四。
时年六十四。 
赠使持节、都督冀定瀛沧怀五州诸军事、太师、太尉、怀州刺史,
赠使持节、都督冀定瀛沧怀五州诸军事、太师、太尉、怀州刺史, 
赠物一千段,
赐物一千段, 
谥曰文明。
谥号文明。 
 
子消难嗣。
子消难嗣继。 
尚高祖女,
消难娶高祖女, 
以主婿、贵公子,
因是主婿、贵公子, 
频历中书、黄门郎、光禄少卿。
而历职中书、黄门郎、光禄少卿。 
出为北豫州刺史,
出任北豫州刺史, 
镇武牢。
镇守武牢。 
消难博涉史传,
消难博览史传, 
有风神,
有风采神韵, 
然不能廉洁,
但是却不廉洁, 
在州为御史所劾。
在北豫州时被御史弹劾过。 
又於公主情好不睦,
又由于与公主关系疏远, 
公主谮诉之,
公主悄悄地向皇上控诉, 
惧罪,
消难害怕得罪, 
遂招延邻敌,
便招延邻国之敌, 
走关西。
逃亡到关西。 
 
子如兄纂,
子如兄纂, 
先卒,
早死, 
子如贵,
因子如显贵, 
赠岳州刺史。
赠岳州刺史。 
纂长子世云,
纂长子世云, 
轻险无行,
轻佻无行, 
累迁卫将军、颍州刺史。
累迁卫将军、颍州刺史。 
世云本无勋业,
世云本无功勋, 
直以子如故,
只是因为子如的缘故, 
频历州郡。
数历州郡。 
恃叔之势,
依恃叔父之权势, 
所在聚敛,
大力聚敛, 
仍肆奸秽。
肆行奸秽。 
将见推治,
在即将被治罪之时, 
内怀惊惧,
内心惊恐, 
侯景反,
恰好侯景叛逆, 
遂举州从之。
世云便举州归从了侯景。 
时世云母弟在邺,
此时世云的胞弟也在邺城, 
便倾心附景,无复顾望。
更使得他死心塌地地投靠了侯景。 
诸将围景於颍川,
朝廷诸将将侯景围困在颍川, 
世云临城遥对诸将,
世云登上城墙面对攻城的将领, 
言甚不逊。
出言极为不逊。 
世宗犹以子如恩旧,
世宗顾及子如的脸面, 
免其诸弟死罪,
免其诸弟死罪, 
徙於北边。
将他们流放到了北边。 
侯景於涡阳败后,
侯景在涡阳失败后, 
世云复有异志,
世云又有了异心, 
为景所杀。
很快就被侯景砍头。 
 
世云弟膺之,
世云弟膺之, 
字仲庆。
字仲庆。 
少好学,
少好学, 
美风仪。
风度好仪容美。 
天平中,
天平中, 
子如贵盛,
子如大贵, 
膺之自尚书郎历中书、黄门郎。
膺之自尚书郎迁为中书郎、黄门郎。 
子如别封须昌县公,
子如别封须昌县公, 
回授膺之。
转让给了膺之。 
膺之家富於财,
膺之家财富足, 
厚自封殖。
但还在不断积聚。 
王元景、邢子才之流以夙素重之。
王元景、邢子才等人认为他有志向,十分推崇。 
以其疏简傲物,
因为疏简傲物, 
竟天保世,
天保年间, 
沦滞不齿。
一直遭到冷落。 
乾明中,
乾明中, 
王晞白肃宗,
王..将此情况向肃宗作了报告, 
除卫尉少卿。
朝廷委任他做了卫尉少卿。 
河清末,
河清末年, 
光禄大夫。
为光禄大夫。 
患泄利,
患痢疾, 
积年不起,
长年卧床不起, 
至武平中,
到武平中, 
犹不堪朝谒,
还不能朝谒, 
就家拜仪同三司。
诏就家拜仪同三司。 
好读《太玄经》,
膺之喜读《太玄经》, 
注扬雄《蜀都赋》。
注释过扬雄的《蜀都赋》。常说: 
每云“我欲与扬子云周旋”齐亡岁,
“我想和扬子云比试高下。”齐亡的这年, 
以利疾终,
因痢疾而死, 
时年七十一。
时年七十一年。 
 
膺之弟子瑞,
膺之弟子瑞, 
天保中为定州长史,
天保中为定州长史, 
迁吏部郎中。
后迁吏部郎中。 
举清勤平约。
举止清勤平约。 
迁司徒左长史,
迁司徒左长史, 
兼廷尉卿,
兼廷尉卿, 
以平直称。
因公平而受世人称颂。 
乾明初,
乾明初年, 
领御史中丞,
领御史中丞, 
正色举察,
正色举察, 
为朝廷所许。
被朝廷赞许。 
以疾去职,
以疾病辞职, 
就拜祠部尚书。
就拜祠部尚书。 
卒,
卒, 
赠瀛州刺史,
赠瀛州刺史, 
谥曰文节。
谥文节。 
 
子瑞弟幼之,
 
清贞有素行,
 
少历显位。
 
隋开皇中,
 
卒於眉州刺史。
 
子瑞妻,
 
令萱之妹,
 
及令萱得宠於后主,
 
重赠子瑞怀州刺史,
 
诸子亦并居显职。
 
同游,
 
武平末给事黄门侍郎。
 
同回,
 
太府卿。
 
同宪,
 
通直常侍。
 
然同游终为嘉吏,
 
隋开皇中尚书民部侍郎,
 
卒於遂州刺史。
 
 

史臣评论

史臣曰:
 
高祖以晋阳戎马之地,
 
霸图攸属,
 
治兵训旅,
 
遥制朝权,
 
京台机务,
 
情寄深远。
 
孙腾等俱不能清贞守道,
 
以治乱为怀,
 
厚敛货财,
 
填彼溪壑。
 
昔萧何之镇关中,
 
荀彧之居许下,
 
不亦异於是乎。
 
赖世宗入辅,
 
责以骄纵,
 
厚遇崔暹,
 
奋其霜简,
 
不然则君子属厌,
 
岂易间焉。
 
孙腾牵裾之诚,
 
有足称美。
 
隆之劳其志力,
 
经始邺京,
 
又并是潜德僚寀,
 
早申任遇,
 
崇其名器,
 
未失朝序。
 
子如徒以少相亲重,
 
情深昵狎,
 
义非草昧,
 
恩结宠私,
 
勋德莫闻,
 
坐致台辅。
 
犹子之爱,
 
训以义方,
 
膺之风素可重,
 
幼之清简自立,
 
有足称也。
 
 
赞曰:
 
闳、散胥附,
 
萧、曹扶翼。
 
齐运勃兴,
 
孙、高陈力。
 
黩货无厌,
 
多惭衮职。
 
司马滑稽,
 
巧言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