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九·列传第三十一 - 北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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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九·列传第三十一

文白对照

北齐崔季舒与祖珽才学卓绝而仕途跌宕,崔因谏言被诛,祖以权谋升至高位,终因政斗失势,折射北齐政坛动荡。

崔季舒仕途起落

○崔季舒 祖珽 崔季舒,
崔季舒, 
字叔正,
字叔正, 
博陵安平人。
博陵安平人氏。 
父瑜之,
父瑜之, 
魏鸿胪卿。
魏鸿胪卿。 
季舒少孤,
季舒少年时为孤儿。 
性明敏,
聪明机敏, 
涉猎经史,
涉猎经史, 
长於尺牍,
长于尺牍, 
有当世才具。
有当世之才。 
年十七,
十七岁, 
为州主簿,
为州主簿, 
为大将军赵郡公琛所器重,
被大将军赵郡公琛器重, 
言之於神武。
并向神武作了推荐。 
神武亲简丞郎,
神武亲自检查丞郎有无缺额后, 
补季舒大行台都官郎中。
补季舒大行台都官郎中。  
文襄辅政,
文襄辅政, 
转大将军中兵参军,
转季舒大将军中兵参军, 
甚见亲宠。
并且十分地宠信他。 
以魏帝左右,
认为在魏帝的身旁, 
须置腹心,
应该安置自己的心腹, 
擢拜中书侍郎。
故擢季舒为中书侍郎。 
文襄为中书监,
文襄行中书监, 
移门下机事总归中书,
将门下的大事移归中书处理, 
又季舒善音乐,
由于季舒通音乐, 
故内伎亦通隶焉,
所以内伎也统统隶属该部。 
内伎属中书。
内伎属中书, 
自季舒始也。
从季舒开始。 
文襄每进书魏帝,
文襄每每向魏帝上书,或进谏, 
有所谏请,
或奏请, 
或文辞繁杂,
因文辞繁杂, 
季舒辄修饰通之,
季舒就帮助修改润饰, 
得申劝戒而已。
所以就起到了很好的劝诫作用。 
静帝报答霸朝,
静帝回报高祖的霸朝, 
恒与季舒论之,
时常同季舒讨论,说: 
云“崔中书是我奶母”转黄门侍郎,
“崔中书是我的奶母。”转黄门侍郎, 
领主衣都统。
领主衣都统。 
虽迹在魏朝,
季舒身在魏廷, 
而心归霸府,
心却归顺了霸朝, 
密谋大计,
密谋大计, 
皆得预闻。
均能参预。 
於是宾客辐凑,
正是这样的缘故,使得宾客辐凑, 
倾心接礼,
倾心相接, 
甚得名誉,
而甚得声誉, 
势倾崔暹。
其势力超过了崔暹。 
暹尝於朝堂屏人拜之曰“暹若得仆射,
暹曾经在朝堂上背着人的面向季舒跪拜,说:“暹如果得到了仆射之职, 
皆叔父之恩”其权重如此。
就该感谢叔父您的恩德。”其权重达到了如此地步。 
 
时勋贵多不法,
这个时期,勋戚权贵们多有不法, 
文襄无所纵舍,
都受到了文襄的惩罚, 
外议以季舒及崔暹等所为,
朝臣们认为是季舒以及崔暹等人的操纵, 
甚被怨疾。
于是非常怨恨妒嫉他们。 
及文襄遇难,
文襄遇难, 
文宣将赴晋阳,
文宣准备赶赴晋阳, 
黄门郎阳休之劝季舒从行,
黄门郎阳休之劝季舒陪同前往,说: 
曰“一日不朝,
“一天不朝, 
其间容刀”季舒性爱声色,
其空隙可以放刀。”季舒爱好声色, 
心在闲放,
心在闲逸, 
遂不请行,
故没有请求从行, 
欲恣其行乐。
准备恣意行乐。 
司马子如缘宿憾,
司马子如与季舒旧有矛盾, 
及尚食典御陈山提等共列其过状,
这样他便和尚食典御陈山提等人一同条列其过失, 
由是季舒及暹各鞭二百,
致使季舒、崔暹各受鞭笞二百, 
徙北边。
流放北边。 
 
天保初,
天保初, 
文宣知其无罪,
文宣帝知道季舒无罪, 
追为将作大匠,
追拜其为将作大匠, 
再迁侍中。
又迁侍中。 
俄兼尚书左仆射、仪同三司,
不久兼尚书左仆射、仪同三司, 
大被恩遇。
大得恩遇。 
乾明初,
乾明初, 
杨愔以文宣遗旨,
杨忄音依照文宣遗令, 
停其仆射。
罢免了他的仆射之职。 
遭母丧解任,
遭母丧解除所有官位, 
起复,
起复, 
除光禄勋,
除光禄勋, 
兼中兵尚书。
兼中兵尚书。 
出为齐州刺史,
出朝为齐州刺史, 
坐遣人渡淮互市,
因派人赴南朝互市, 
亦有赃贿事,
加之又有赃贿事,受连坐, 
为御史所劾,
被御史弹劾, 
会赦不问。
遇赦令而未加追究。 
武成居藩,
武成居藩, 
曾病,
曾患病, 
文宣令季舒疗病,
文宣下令季舒帮助治病, 
备尽心力。
季舒竭尽了心力。 
大宁初,
太宁初, 
追还,
追还朝廷, 
引入慰勉,
引入宫中慰勉, 
累拜度支尚书、开府仪同三司。
拜度支尚书、开府仪同三司。 
营昭阳殿,
营建昭阳殿, 
敕令监造。
敕令季舒监造。 
以判事式为胡长仁密言其短,
由于判事的格式不合标准,被胡长仁检举, 
出为西兖州刺史。
出为西兖州刺史。 
为进典签於吏部,
因为进奉典签到吏部之事, 
被责免官,
遭责罚而被免官, 
又以诣广宁王宅,
再加上前往广宁王宅, 
决马鞭数十。
受鞭打数十下。 
及武成崩,
武成帝死, 
不得预於哭泣。
朝廷不准他进入哭泣官员的队列。 
久之,
好长时间, 
除胶州刺史,
才拜他为胶州刺史, 
迁侍中、开府,
迁侍中、开府, 
食新安、河阴二郡干。
食新安、河阴二郡干。 
加左光禄大夫,
加左光禄大夫, 
待诏文林馆,
待诏文林馆, 
监撰《御览》。
监撰《御览》。 
加特进、监国史。
加特进,监修国史。 
季舒素好图籍,
季舒一向嗜好图书文籍, 
暮年转更精勤,
晚年更是精勤, 
兼推荐人士,
他推荐人才, 
奖劝文学,
奖劝文学, 
时议翕然,
时论称美, 
远近称美。
远近闻名。 
 
祖珽受委,
祖..执掌朝政, 
奏季舒总监内作。
奏请季舒总监内作。 
珽被出,
..被逐出朝廷, 
韩长鸾以为珽党,
韩长鸾认为季舒是..党, 
亦欲出之。
也准备把他赶走, 
属车驾将适晋阳,
适逢车驾将要巡幸晋阳, 
季舒与张雕议:
季舒同张雕商议: 
以为寿春被围,
伪称寿春被敌包围, 
大军出拒,
需要派出大军救援, 
信使往还,
信使往返, 
须禀节度。
当有人节度; 
兼道路小人,
加之道路小人, 
或相惊恐,
互相惊恐, 
云大驾向并,
都说大驾向并州, 
畏避南寇。
是为了躲避南寇; 
若不启谏,
如果不加奏启报告, 
必动人情。
人心必定发生动摇, 
遂与从驾文官连名进谏。
于是便同从驾的文武百官联名进谏。 
时贵臣赵彦深、唐邕、段孝言等初亦同心,
此时贵臣赵彦深、唐邕、段孝言等开始也站在崔季舒一边,不久, 
临时疑贰,
心生疑惑,改变了主意。 
季舒与争未决。
季舒同他们进行争论,也没有决定下来。 
长鸾遂奏云“汉儿文官连名总署,
长鸾便向皇帝上书说:“汉儿文官们联名进谏, 
声云谏止向并,
声称车驾不要巡幸并州, 
其实未必不反,
事实上不一定没有叛逆之心,应该将他们全部斩首。” 
宜加诛戮”帝即召已署表官人集含章殿,
帝马上召集在奏疏上署名了的官员于含章殿,将季舒、张雕、刘逖、封孝琰、裴泽、郭遵等为首的一批人,全部杀死在殿庭之中,韩长鸾又下令弃尸于漳水。朝官之外参预签名的, 
以季舒、张雕、刘逖、封孝琰、裴泽、郭遵等为首,
也要给以鞭挞,幸亏赵彦深苦谏,帝才作罢。季舒等家的成年男子发配北边,妻女子妇收留在奚官局, 
并斩之殿庭,
小男下蚕室,资产也全部没收入官。 季舒特好医术,天保中, 
长鸾令弃其尸於漳水。
在发配之地时间充裕,更加勤奋钻研,以致成了高手名家,经他诊治的人,大多痊愈。 
自外同署,
哪怕身份地位提高了,也不曾懈怠,即使是贫贱厮养,亦会帮忙治疗。  
将加鞭挞,
庶子长君,尚书右外兵郎中。次子镜玄,著作佐郎。均被流放到恶远之地。 
赵彦深执谏获免。
未几,季舒等六人的妻子以年老的缘故被释放。后来南安王思好再次提到朝廷的罪恶,借季舒等被害为辞,召来了六人所有的兄弟子侄等随军入晋阳。 
季舒等家属男女徙北边,
事败,长君等同被杀戮,六人之妻又被追还入官。周武帝灭齐,诏斛律光与季舒等六人同受优赠, 
妻女子妇配奚官,
季舒得开府仪同大将军、定州刺史。祖珽,字孝征,范阳遒县人氏。父莹, 
小男下蚕室,
魏护军将军。珽神情机警,词藻劲逸,年轻时就有声誉,为当时推崇。 
没入赀产。
起家秘书郎,对策高第,任尚书仪曹郎中,主掌仪注。曾帮冀州刺史万俟受洛制作《清德颂》, 
其文典雅,就连神武也知道了此事。时文宣为并州刺史,署  
 
季舒大好医术,
 
天保中,
 
於徙所无事,
 
更锐意研精,
 
遂为名手,
 
多所全济。
 
虽位望转高,
 
未曾懈怠,
 
纵贫贱厮养,
 
亦为之疗。
 
 
庶子长君,
 
尚书右外兵郎中。
 
次镜玄,
 
著作佐郎。
 
并流於远恶。
 
未几,
 
季舒等六人妻以年老放出。
 
后南安王思好更称朝廷罪恶,
 
以季舒等见害为词,
 
悉召六人兄弟子侄随军趣晋阳。
 
事败,
 
长君等并从戮,
 
六人妻又追入官。
 
周武帝灭齐,
 
诏斛律光与季舒等六人同被优赠,
 
季舒赠开府仪同大将军、定州刺史云。
 
 

祖珽早年劣迹与才能

祖珽,
 
字孝征,
 
范阳遒人也。
 
父莹,
 
魏护军将军。
 
珽神情机警,
 
词藻遒逸,
 
少驰令誉,
 
为世所推。
 
起家秘书郎,
 
对策高第,
 
为尚书仪曹郎中,
 
典仪注。
 
尝为冀州刺史万俟受洛制《清德颂》,
 
其文典丽,
 
由是神武闻之。
 
时文宣为并州刺史,
 
署珽开府仓曹参军。
 
神武口授珽三十六事,
 
出而疏之,
 
一无遗失,
 
大为僚类所赏。
 
时神武送魏兰陵公主出塞嫁蠕蠕,
 
魏收赋《出塞》及《公主远嫁诗》二首,
 
珽皆和之,
 
大为时人传咏。
 
 
珽性疏率,
 
不能廉慎守道。
 
仓曹虽云州局,
 
乃受山东课输,
 
由此大有受纳,
 
丰於财产。
 
又自解弹琵琶,
 
能为新曲,
 
招城市年少歌舞为娱,
 
游集诸倡家。
 
与陈元康、穆子容、任胄、元士亮等为声色之游。
 
诸人尝就珽宿,
 
出山东大文绫并连珠孔雀罗等百馀匹,
 
令诸妪掷樗蒲赌之,
 
以为戏乐。
 
参军元景献,
 
故尚书令元世隽子也,
 
其妻司马庆云女,
 
是魏孝静帝姑博陵长公主所生。
 
珽忽迎景献妻赴席,
 
与诸人递寝,
 
亦以货物所致。
 
其豪纵淫逸如此。
 
常云“丈夫一生不负身”已,
 
文宣罢州,
 
珽例应随府,
 
规为仓局之间,
 
致请於陈元康,
 
元康为白,
 
由是还任仓曹。
 
珽又委体附参军事摄典签陆子先,
 
并为画计,
 
请粮之际,
 
令子先宣教,
 
出仓粟十车,
 
为僚官捉送。
 
神武亲问之,
 
珽自言不受署,
 
归罪子先,
 
神武信而释之。
 
珽出而言曰“此丞相天缘明鉴,
 
然实孝征所为”性不羁放纵,
 
曾至胶州刺史司马世云家饮酒,
 
遂藏铜叠二面。
 
厨人请搜诸客,
 
果於珽怀中得之,
 
见者以为深耻。
 
所乘老马,
 
常称骝驹。
 
又与寡妇王氏奸通,
 
每人前相闻往复。
 
裴让之与珽早狎,
 
於众中嘲珽曰“卿那得如此诡异,
 
老马十岁,
 
犹号骝驹。
 
一妻耳顺,
 
尚称娘子”於时喧然传之。
 
后为神武中外府功曹,
 
神武宴僚属,
 
於坐失金叵罗,
 
窦泰令饮酒者皆脱帽,
 
於珽髻上得之,
 
神武不能罪也。
 
后为秘书丞,
 
领舍人,
 
事文襄。
 
州客至,
 
请卖《华林遍略》。
 
文襄多集书人,
 
一日一夜写毕,
 
退其本曰“不须也”珽以《遍略》数帙质钱樗蒲,
 
文襄杖之四十。
 
又与令史李双、仓督成祖等作晋州启,
 
请粟三千石,
 
代功曹参军赵彦深宣神武教,
 
给城局参军。
 
事过典签高景略,
 
疑其定不实,
 
密以问彦深,
 
彦深答都无此事,
 
遂被推检,
 
珽即引伏。
 
神武大怒,
 
决鞭二百,
 
配甲坊,
 
加钳,
 
其谷倍征。
 
未及科,
 
会并州定国寺新成,
 
神武谓陈元康、温子升曰“昔作《芒山寺碑》文,
 
时称妙绝,
 
今《定国寺碑》当使谁作词也”元康因荐珽才学,
 
并解鲜卑语。
 
乃给笔札,
 
就禁所具草。
 
二日内成,
 
其文甚丽。
 
神武以其工而且速,
 
特恕不问,
 
然犹免官,
 
散参相府。
 
文襄嗣事,
 
以为功曹参军。
 
及文襄遇害,
 
元康被伤创重,
 
倩珽作书属家累事,
 
并云“祖喜边有少许物,
 
宜早索取”珽乃不通此书,
 
唤祖喜私问,
 
得金二十五铤,
 
唯与喜二铤,
 
馀尽自入己。
 
盗元康家书数千卷。
 
祖喜怀恨,
 
遂告元康二弟叔谌、季璩等。
 
叔谌以语杨愔,
 
愔嚬眉答曰“恐不益亡者”因此得停。
 
文宣作相,
 
珽拟补令史十馀人,
 
皆有受纳,
 
据法处绞,
 
上寻舍之。
 
又盗官《遍略》一部。
 
事发,
 
文宣付从事中郎王士雅推检,
 
并书与平阳公淹,
 
令录珽付禁,
 
勿令越逸。
 
淹遣田曹参军孙子宽往唤,
 
珽受命,
 
便尔私逃。
 
黄门郎高德正副留台事,
 
谋云“珽自知有犯,
 
惊窜是常,
 
但宣一命向秘书,
 
称奉并州约束须《五经》三部,
 
仰丞亲检校催遣,
 
如此则珽意安,
 
夜当还宅,
 
然后掩取”珽果如德正图,
 
遂还宅。
 
薄晚,
 
就家掩之,
 
缚珽送廷尉。
 
据犯枉法处绞刑。
 
文宣以珽伏事先世,
 
讽所司命特宽其罚,
 
遂奏免死除名。
 
天保元年,
 
复被召从驾,
 
依除免例,
 
参於晋阳。
 
 

祖珽权谋攀升

珽天性聪明,
 
事无难学,
 
凡诸伎艺,
 
莫不措怀,
 
文章之外,
 
又善音律,
 
解四夷语及阴阳占候,
 
医药之术尤是所长。
 
文宣帝虽嫌其数犯宪,
 
而爱其才伎,
 
令直中书省,
 
掌诏诰。
 
珽通密状,
 
列中书侍郎陆元规,
 
敕令裴英推问,
 
元规以应对忤旨,
 
被配甲坊。
 
除珽尚药丞,
 
寻迁典御。
 
又奏造胡桃油,
 
复为割藏免官。
 
文宣每见之,
 
常呼为贼。
 
文宣崩,
 
普选劳旧,
 
除为章武太守。
 
会杨愔等诛,
 
不之官,
 
授著作郎。
 
数上密启,
 
为孝昭所忿,
 
敕中书门下二省断珽奏事。
 
 
珽善为胡桃油以涂画,
珽为章武太守。适逢杨忄音等人遭受诛杀,珽未赴任,授著作郎。多次向帝上奏密启, 
乃进之长广王,
惹得孝昭恼怒,敕中书门下二省核查珽所奏报的事情。 珽善于用胡桃油涂画,还送给长广王, 
因言“殿下有非常骨法,
乘机进言:“殿下有异于常人的骨相, 
孝征梦殿下乘龙上天”。
孝征我梦见殿下乘着飞龙上了天。” 
王谓曰“若然,
王说:“如果这样, 
当使兄大富贵”及即位,
我会让兄大富大贵的。”及即位, 
是为武成皇帝,
是为武成皇帝, 
擢拜中书侍郎。
擢拜 珽为中书侍郎。 
帝於后园使珽弹琵琶,
在后园帝让珽弹琵琶, 
和士开胡舞,
和士开跳胡舞, 
各赏物百段。
各得赏物百段。 
士开忌之,
士开嫉忌珽, 
出为安德太守,
使其出任安德太守, 
转齐郡太守,
转齐郡太守, 
以母老乞还侍养,
以母亲年迈乞求归家侍养, 
诏许之。
诏书同意。 
会江南使人来聘,
江南派使者来聘,  
为中劳使。
珽为中劳使。 
寻为太常少卿、散骑常侍、假仪同三司,
很快任太常少卿、散骑常侍、假仪同三司, 
掌诏诰。
掌管诏诰。 
初,珽於乾明、皇建之时,
乾明、皇建年间, 
知武成阴有大志,
珽知武成有大的志向, 
遂深自结纳,
便想法交结, 
曲相祗奉。
竭力迎奉。 
武成於天保世频被责,
天保时,武成多次受到责罚, 
心常衔之。
于是便含恨在心。此时,  
珽至是希旨,
珽迎合旨意, 
上书请追尊太祖献武皇帝为神武,
上书请求追尊太祖献武皇帝为神武皇帝, 
高祖文宣皇帝改为威宗景烈皇帝,
高祖文宣皇帝改为威宗景烈皇帝, 
以悦武成,
用以取悦武成。 
从之。
武成按其上书办理了这件大事。 
 
时皇后爱少子东平王俨,
皇后宠爱少子东平王俨, 
愿以为嗣,
想让他为皇嗣, 
武成以后主体正居长,
武成认为后主体正居长, 
难於移易。
难以改易。  
珽私於士开曰“君之宠幸,
珽私底下对士开说:“你得宠幸, 
振古无二,
自古无二, 
宫车一日晚驾,
宫车一日晚驾, 
欲何以克终”士开因求策焉。
怎么能够有一个好的终结?”士开便向珽请教谋略。 
珽曰“宜说主上,
珽说:“应该游说皇上, 
云襄、宣、昭帝子俱不得立,
称襄、宣、昭帝之子都不能立为后嗣, 
今宜命皇太子早践大位,
现在需要让皇太子早登大位, 
以定君臣。
以此安定居臣。 
若事成,
若事情成功, 
中宫少主皆德君,
中宫少主均对你感恩, 
此万全计也。
这为万全之计。 
君此且微说,
你暂且大略地讲一下, 
令主上粗解,
让主上有个基本了解, 
珽当自外上表论之”士开许诺。
我则在外边上表建议。”士开同意了。 
因有彗星出,
彗星出现, 
太史奏云除旧布新之徵。
太史奏称是除旧布新的征兆。  
珽於是上书,
珽乘机上书,说: 
言“陛下虽为天子,
“陛下虽为天子, 
未是极贵。
但不算极贵。 
按《春秋元命苞》云:
按《春秋元命苞》: 
乙酉之岁,
‘乙酉之岁, 
除旧革政。
除旧革政。 
今年太岁乙酉,
’今天太岁是乙酉, 
宜传位东宫,
宜传位给东宫, 
令君臣之分早定,
令君臣的名份早些决定, 
且以上应天道”并上魏献文禅子故事。
也好上应天道。”并同时将魏献文帝禅位于子之事奏报。 
帝从之。
帝依从 珽的建议。 
由是拜秘书监,
于是拜珽为秘书监, 
加仪同三司,
加仪同三司, 
大被亲宠。
大受亲宠。 珽被二宫宠幸,便引发了他为宰相的欲望。早些年 
 
既见重二宫,遂志於宰相。先与黄门侍郎刘逖友善,
珽与黄门侍郎齐逖亲密无间, 
乃疏侍中尚书令赵彦深、侍中左仆射元文遥、侍中和士开罪状,令逖奏之。
就请逖上疏称侍中、尚书令赵彦深,侍中、左仆射元文遥,侍中和士开有罪。 
逖惧不敢通,
珽惧怕不敢呈送, 
其事颇泄,
其事很快泄露, 
彦深等先诣帝自陈。
彦深等先到皇宫陈述, 
帝大怒,
帝听到汇报后大怒,抓来 珽责问说: 
执珽诘曰“何故毁我士开”珽因厉声曰“臣由士开得进,
“凭什么诽谤我的士开?”珽高声地喊叫:“臣本来是在士开的帮助下得官的, 
本无欲毁之意,
没有诋毁他的想法, 
陛下今既问臣,
陛下今天既然问到了我, 
臣不敢不以实对。
我就不敢不说实话了。 
士开、文遥、彦深等专弄威权,
士开、文遥、彦深等人玩弄权势, 
控制朝廷,
控制朝廷, 
与吏部尚书尉瑾内外交通,
同吏部尚书尉瑾等内外勾结, 
共为表里,
互为表里, 
卖官鬻狱,
卖官鬻狱, 
政以贿成,
政以贿成, 
天下歌谣。
天下歌谣。 
若为有识所知,
若被有识之士知道, 
安可闻於四裔。
哪里能够告诉四裔? 
陛下不以为意,
陛下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臣恐大齐之业隳矣”帝曰“尔乃诽谤我”珽曰“不敢诽谤,
我担心大齐的天下就要丢掉了。”帝道:“你这是诽谤我!”珽答:“不敢诽谤, 
陛下取人女”帝曰“我以其俭饿,
陛下娶下人之女为妃。”帝道:“女孩饥饿,我不忍心, 
故收养之”珽曰“何不开仓赈给,
就收养了她。”珽说:“为什么不开仓向百姓分发粮食, 
乃买取将入后宫乎”帝益怒,
却要收买民女放置后宫?”帝听后越发恼怒, 
以刀环筑口,
用刀环筑打 珽的嘴, 
鞭杖乱下,
接着又用鞭子乱抽, 
将扑杀之。
想把他打死。 
大呼曰“不杀臣,
珽大喊大叫:“不杀我, 
陛下得名,
陛下会得到好名声; 
杀臣,
杀了我, 
臣得名。
我会得到好名声。 
若欲得名,
您想得好名声, 
莫杀臣,
就不要杀我, 
为陛下合金丹”遂少获宽放。
我为您炼制金丹。”帝停止了抽打。  
珽又曰“陛下有一范增不能用,
珽又说:“陛下有一范增却不能用, 
知可如何”帝又怒曰“尔自作范增,
行吗?”帝又发怒,说:“你自比范增, 
以我为项羽邪”珽曰“项羽人身亦何由可及,
把我当成项羽啦?”珽说:“项羽的才能本领高强, 
但天命不至耳。
只是没有天命的照应。 
项羽布衣,
项羽一介平民, 
率乌合众,
率领乌合之众, 
五年而成霸王业。
五年时间就成就了霸业。 
陛下藉父兄资,
陛下凭借父兄的功业, 
财得至此,
才做了皇帝, 
臣以项羽未易可轻。
我认为不能小看项羽。 
臣何止方於范增,
我怎能同范增相比, 
纵张良亦不能及。
即使张良,我也赶不上。 
张良身傅太子,
张良辅佐太子, 
犹因四皓,
还需借助四皓的力量, 
方定汉嗣。
才算是决定了汉的后嗣。 
臣位非辅弼,
我位不在辅弼, 
疏外之人,
而是疏外之人, 
竭力尽忠,
竭力尽忠, 
劝陛下禅位,
劝请陛下禅让, 
使陛下尊为太上,
使陛下尊为太上皇, 
子居宸扆,
让儿子位居帝座, 
於己及子,
于己于子, 
俱保休祚。
都有大利。 
蕞尔张良,
小小张良, 
何足可数”帝愈恚,
何足挂齿。”帝更加恼火, 
令以土塞其口,
令左右用土堵住他的口,  
珽且吐且言,
珽边吐边喊, 
无所屈挠。
无所屈服。 
乃鞭二百,
被鞭打二百, 
配甲坊,
配作甲坊, 
寻徙於光州。
不久流放光州。 
刺史李祖勋遇之甚厚。
光州刺史李祖勋待他甚厚。 
别驾张奉礼希大臣意,
别驾张奉礼迎合大臣意旨, 
上言“珽虽为流囚,
上书说:“珽虽是流囚, 
常与刺史对坐”敕报曰“牢掌”奉礼曰“牢者,
但经常与刺史同座。” 
地牢也”乃为深坑,
敕答: 
置诸内,
“牢掌。” 
苦加防禁,
奉礼解释说: 
桎梏不离其身,
“牢, 
家人亲戚不得临视。
地牢。” 
夜中以芜菁子烛熏眼,
令人挖一深坑, 
因此失明。
 
 

祖珽失势与结局

武成崩,
珽放在内里,并严加看管,桎梏不准离身,家人亲戚也不得探视。半夜时分用芜菁的种子熏眼, 
后主忆之,
珽的眼睛被弄瞎了。 武成死,后主想起了  
就除海州刺史。
珽,就在光州拜他为海州刺史。 
是时陆令萱外干朝政,
此时陆令萱干预朝政, 
其子穆提婆爱幸。
其子穆提婆受到宠信。 
珽乃遗陆媪弟悉达书曰“赵彦深心腹深沉,
珽便给陆媪弟悉达写信,说:“赵彦深心思深沉, 
欲行伊、霍事,
欲行伊尹、霍光故事, 
仪同姊弟岂得平安,
仪同的姊弟怎会得到平安? 
何不早用智士耶”和士开亦以珽能决大事,
何不赶早使用智士?”和士开也认为 珽能决断大事, 
欲以为谋主,
想让其作谋主, 
故弃除旧怨,
所以就抛弃旧怨, 
虚心待之。
虚心待他。 
与陆媪言於帝曰“襄、宣、昭三帝,
士开和陆媪对帝说:“襄、宣、昭三帝, 
其子皆不得立,
其子都没有继位, 
今至尊犹在帝位者,
现在至尊能独享帝位, 
实由祖孝征。
祖孝征起了很大作用。 
此人有大功,
此人立有大功, 
宜报重恩。
应该用重恩报答。 
孝征心行虽薄,
孝征德行不厚, 
奇略出人,
但奇特的谋略远在人上, 
缓急真可凭仗。
朝廷的缓急大事只有他才是倚仗。 
且其双盲,
再说他已双目失明, 
必无反意,
肯定没有了逆心, 
请唤取问其谋计”从之,
请把他叫来听听他的主意。”帝接受了两人的建议, 
入为银青光禄大夫、秘书监,
征召入朝,授银青光禄大夫、秘书监, 
加开府仪同三司。
加开府仪同三司。 
和士开死后,
和士开死后, 
仍说陆媪出彦深,
依然劝说陆媪将彦深调出京城,拜  
以珽为侍中。
珽为侍中。 
在晋阳,
在晋阳, 
通密启请诛琅邪王。
向帝陈密启请杀琅笽王。 
其计既行,
其计施行, 
渐被任遇。
慢慢地受到了重用。 
 
又太后之被幽也,
太后遭幽禁, 
珽欲以陆媪为太后,
珽想让陆媪为太后, 
撰魏帝皇太后故事,
就撰写魏帝皇太后的故事, 
为太姬言之。
为太姬陆媪宣传。 珽还对他人讲: 
谓人曰“太姬虽云妇人,
“虽说太姬是妇人, 
实是雄杰,
但也是一位雄杰, 
女娲已来无有也”太姬亦称珽为国师、国宝。
女娲以来还没有的人物。”太姬也称誉珽是国师、国宝。 
由是拜尚书左仆射,监国史,
由是拜尚书左仆射、监国史, 
加特进,
加特进, 
入文林馆,
入文林馆, 
总监撰书,
总监撰书, 
封燕郡公,
封燕郡公, 
食太原郡干,
食太原郡干, 
给兵七十人。
给兵力七十人。  
所住宅在义井坊,
珽住在义井坊,嫌住宅狭小, 
旁拓邻居,
就拆掉邻居的住房, 
大事修筑,
大兴土木, 
陆媪自往案行。
陆媪亲自前往察看。 
势倾朝野。
权倾朝野。 
斛律光甚恶之,
斛律光十分憎恶, 
遥见窃骂云“多事乞索小人,
远远地看见他后就要小声地骂:“多事乞求小人, 
欲行何计数”常谓诸将云“边境消息,
想做的事就不计后果。”斛律光常常对领兵将领们说:“边境消息, 
处分兵马,
调遣兵马, 
赵令尝与吾等参论之。
赵令公经常同我们这帮人议论商讨。 
盲人掌机密来,
瞎子主持朝政之后, 
全不共我辈语,
完全不征求我们的意见, 
止恐误他国家事”又珽颇闻其言,
恐怕国家大事就要坏在他的手头。”珽多次听到同样内容的话, 
因其女皇后无宠,
乘着他的女儿也就是皇后的失宠, 
以谣言闻上曰“百升飞上天,
用谣言的形式上报皇帝说:“百升飞上天, 
明月照长安”令其妻兄郑道盖奏之。
明月照长安。”又令妻兄郑道盖奏告。 
帝问珽,
帝问 珽, 
珽证实。
珽证实是事实。 
又说谣云“高山崩,
又禀报了一条谣言:“高山崩, 
槲树举,
槲树举, 
盲老翁背上下大斧,
瞎老头背上挨大斧, 
多事老母不得语”珽并云“盲老翁是臣”,
多事老母不得语。”还解释说:“瞎老头是我。” 
云与国同忧戚,
称与国家同忧戚, 
劝上行,
劝上行,云: 
语“其多事老母,
“其多事老母, 
似道女侍中陆氏”。
好像说的是女侍中陆氏。” 
帝以问韩长鸾、穆提婆,
帝就此事询问韩长鸾、穆提婆, 
并令高元海、段士良密议之,
并让高元海、段士良密秘商议, 
众人未从。
众人没有依从。 
因光府参军封士让启告光反,
操纵斛律光的府参军封士让密告光反叛, 
遂灭其族。
这才借机诛杀了光的九族。 
 
珽又附陆媪,
珽又投靠陆媪, 
求为领军,
索要领军, 
后主许之。
后主同意了。 
诏须覆奏,
诏令说必须复奏, 
取侍中斛律孝卿署名。
要侍中斛律孝卿签名准许。 
孝卿密告高元海,
孝卿将此事偷偷地告诉了高元海, 
元海语侯吕芬、穆提婆云“孝征汉儿,
元海又对侯吕芬、穆提婆说:“孝征汉儿, 
两眼又不见物,
两眼又看不见东西, 
岂合作领军也”明旦面奏,
怎么能做领军啦?”第二天朝见后,大讲  
具陈珽不合之状,
珽不能做领军的理由, 
并书珽与广宁王孝珩交结,
同时还说珽与广宁王孝珩交结, 
无大臣体。
没有大臣的礼节。 
珽亦求面见,
珽也请求面见皇帝, 
帝令引入。
帝令人带他进来。 
珽自分疏,
珽陈述自己的想法, 
并云与元海素相嫌,
还说他与元海一向不睦, 
必是元海谮臣。
元海肯定要陷害他的。 
帝弱颜不能讳,
帝城府不深,说是事实。  
曰“然”珽列元海共司农卿尹子华、太府少卿李叔元、平准令张叔略等结朋树党。
珽又指出元海勾结司农卿尹子华、太府少卿李叔元、平准令张叔略诸人结朋树党。 
遂除子华仁州刺史,
帝便除子华仁州刺史, 
叔元襄城郡太守,
叔元襄城郡太守, 
叔略南营州录事参军。
叔略南营州录事参军。 
陆媪又唱和之,
陆媪也随声附合, 
复除元海郑州刺史。
又拜元海郑州刺史。从此之后,  
珽自是专主机衡,
珽专主机密, 
总知骑兵、外兵事。
总知骑兵、外兵事。 
内外亲戚,
其内外亲戚, 
皆得显位。
也都得到了显要官位。 
后主亦令中要数人扶侍出入,
后主亦令几位近侍扶侍珽出出进进, 
著纱帽直至永巷,
戴着纱帽直至永巷, 
出万春门向圣寿堂,
出万春门朝圣寿堂走去。后主时常与  
每同御榻论决政事,
珽坐在御榻上讨论政事, 
委任之重,
其委任之重, 
群臣莫比。
所有的大臣无法同他比拟。 
 
自和士开执事以来,
自从和士开主事之后, 
政体隳坏,
政体毁坏, 
珽推崇高望,
珽选拔名士, 
官人称职,
官人称职, 
内外称美。
内外颂美。 
复欲增损政务,
又想增损政务, 
沙汰人物。
淘汰人物。 
始奏罢京畿府,
始奏罢除京畿府, 
并於领军,
合并于领军, 
事连百姓,
其原有百姓, 
皆归郡县。
归入郡县。 
宿卫都督等号位从旧官名,
宿卫都督等号位依从旧的官名, 
文武章服并依故事。
文武官的章服也一同依照旧例。 
又欲黜诸阉竖及群小辈,
又想贬黜阉竖及其群小, 
推诚朝廷,
推诚朝廷, 
为致治之方。
为安定国家的方略。 
陆媪、穆提婆议颇同异。
陆媪、穆提婆的议论与 珽的主张很不一致。 
珽乃讽御史中丞丽伯侓令劾主书王子冲纳贿,
珽便怂恿御史中丞丽伯律让其弹劾主书王子冲收纳贿赂, 
知其事连穆提婆,
他知道此事与穆提婆有牵连, 
欲使赃罪相及,
想使赃罪相及, 
望因此坐,
希望两人连坐, 
并及陆媪。
并嫁祸陆媪。  
犹恐后主溺於近习,
珽又担心后主被近卫包围, 
欲因后党为援,
就想借助后党的力量作为支援, 
请以皇后兄胡君瑜为侍中、中领军,
请求拜皇后之兄胡君瑜为侍中、中领军, 
又征君瑜兄梁州刺史君璧,
又征召君瑜兄长梁州刺史君璧, 
欲以为御史中丞。
想让他作御史中丞, 
陆媪闻而怀怒,
陆媪知道后心怀不满, 
百方排毁,
想方设法进行诋毁, 
即出君瑜为金紫光禄大夫,
马上出君瑜为金紫光禄大夫, 
解中领军,
解除中领军之职, 
君璧还镇梁州。
君璧依然回镇梁州。 
皇后之废,
皇后被废, 
颇亦由此。
这也是原因之一。 
王子冲释而不问。
宽恕王子冲而不加推问。  
珽日益以疏。
珽一天天受到疏远, 
又诸宦者更共谮毁之,
加上诸多宦官对他的诋毁, 
无所不至。
几乎达到了无所不至的程度,其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后主问诸太姬,
后主问太姬, 
悯默不对,
太姬默然不语, 
及三问,
第三次提问后, 
乃下床拜曰“老婢合死,
太姬突然起身跪拜说:“老婢该死! 
本见和士开道孝征多才博学,
听和士开称赞孝征多才博学, 
言为善人,
说是大好人, 
故举之。
所以推荐了他。 
比来看之,
现在看来, 
极是罪过,
罪孽深重, 
人实难知。
人难相信。 
老婢合死”后主令韩长鸾检案,
老婢该死!”后主命令韩长鸾检案,搞清楚了  
得其诈出敕受赐十馀事,
珽诈矫出敕和受赐十多件事, 
以前与其重誓不杀,
因为帝与其相约死罪不杀, 
遂解珽侍中、仆射,
朝廷只得解除了珽的侍中、仆射之职, 
出为北徐州刺史。珽求见后主,韩长鸾积嫌於珽,
出为北徐州刺史。 
遣人推出柏阁。珽固求面见,坐不肯行。
珽求见后主, 
长鸾乃令军士牵曳而出,立珽於朝堂,大加诮责。
韩长鸾很是厌恶, 
上道后,令追还,解其开府仪同、郡公,
派人将他推出鯢阁。 
直为刺史。
 
 
至州,
 
会有陈寇,
 
百姓多反。
 
珽不关城门,
 
守埤者皆令下城静坐,
 
街巷禁断行人,
 
鸡犬不听鸣吠。
 
贼无所闻见,
 
不测所以,
 
疑惑人走城空,
 
不设警备。
 
珽忽然令大叫,
 
鼓噪聒天,
 
贼大惊,
 
登时走散。
 
后复结阵向城,
 
珽乘马自出,
 
令录事参军王君植率兵马,
 
仍亲临战。
 
贼先闻其盲,
 
谓为不能拒抗,
 
忽见亲在戎行,
 
弯弧纵镝,
 
相与惊怪,
 
畏之而罢。
 
时穆提婆憾之不已,
 
欲令城陷没贼,
 
虽知危急,
 
不遣救援。
 
珽且战且守十馀日,
 
贼竟奔走,
 
城卒保全。
 
卒於州。
 
 

祖氏家族成员

子君信,
珽遭陈人俘虏,虽然明白情况紧急,却不派人援助珽。珽且战且守十多天,陈人退走, 
涉猎书史,
城终于未被敌人夺去。死在州刺史位上。 珽子君信,涉猎书史, 
多诸杂艺。
多偏重杂艺。 
位兼通直散骑常侍、聘陈使副、中书郎。
位兼通直散骑常侍,聘陈副使,中书郎。 
珽出,
珽出朝, 
亦见废免。
君信官职被免。 
君信弟君彦,
君信弟君彦, 
容貌短小,
身材矮小, 
言辞涩讷,
言语迟钝, 
少有才学。
少有才学。 
隋大业中,
隋大业中, 
位至东平郡书佐。
位至东平郡书佐, 
郡陷翟让,
郡为翟让攻陷, 
因为李密所得,
而被李密所得, 
密甚礼之,
密对他十分礼遇, 
署为记室,
署为记室, 
军书羽檄皆成其手。
军书羽檄等都由其制作。 
及密败,
密败, 
为王世充所杀。
被王世充诛杀。 
 
珽弟孝隐,
珽弟孝隐, 
有文学,
亦有文学, 
早知名。
很早就有名声。 
词章虽不逮兄,
他的词章虽然不及兄长, 
亦机警有辩,
但也是机警善辩, 
兼解音律。
通晓音律。 
魏末为散骑常侍、迎梁使。
魏末为散骑常侍,迎梁使者。 
时徐君房、庾信来聘,
时徐君房、庾信来聘, 
名誉甚高,
名誉极高, 
魏朝闻而重之,
魏朝廷听说后,十分看重他们, 
接对者多取一时之秀,
安排招待的人都是国内的俊秀, 
卢元景之徒并降阶摄职,
卢元景之徒都降阶充任是职, 
更递司宾。
依次递换着陪同梁朝的客人。 
孝隐处其中,
孝隐为接待者中的一员, 
物议称美。
所以时论称赞。 
 
孝隐从父弟茂,
孝隐从父弟茂, 
颇有辞情,
颇有辞情, 
然好酒性率,
但却好酒使性, 
不为时重。
不为时论所重。 
大宁中,
太宁中, 
以经学为本乡所荐,
因经学被本乡人推举, 
除给事,
除给事, 
以疾辞,
托辞身体有病, 
仍不复仕。
没有入仕。  
珽受任寄,
珽执掌大权后, 
故令呼茂,
派人请茂入京, 
茂不获已,
茂无奈, 
暂来就之。
进京投靠。 
珽欲为奏官,
珽打算为他求官。知道后, 
茂乃逃去。
茂逃走了。 
 
珽族弟崇儒,
珽族弟崇儒, 
涉学有辞藻,
博学有辞藻, 
少以干局知名。
年轻时以才干知名。 
武平末,
武平末, 
司州别驾、通直常侍。
为司州别驾、通直常侍。 
入周,
入周, 
为容昌郡太守。
任容昌郡太守。 
隋开皇初,
隋开皇中, 
终宕州长史。
死在宕州长史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