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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子产有疾,谓于太叔曰:“我死,子必为政。唯有德者能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则多死焉,故宽难。”疾数月而卒。
大叔为政,不忍猛而宽。郑国多盗,取人于崔苻之泽。大叔悔之,曰:“吾早从夫子,不及此。”兴徒兵以崔苻之盗,尽杀之,盗少止。
仲尼曰:“善哉!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诗》曰:‘民亦劳止,讫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施之以宽也。‘母从诡随,以谨无良;式遏寇虐,惨不畏明。’纠之以猛也。‘柔远能达,以定我王。’平之以和也。又曰:‘不竟不俅,不刚不柔,布政优优,百禄是遒。’和之至也。”
及子产卒,仲尼闻之,出涕曰:“古之遗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