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列传第十七 - 北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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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五·列传第十七

文白对照

本卷记载张纂、张亮等七位北齐将领的仕途经历与功绩,展现其军事才能及忠贞品格。

张纂传

○张纂 张亮 张耀 赵起 徐远 王峻 王纮 张纂,
张纂, 
字徽纂,
字徽纂, 
代郡平城人也。
代郡平城人氏。 
父烈,
父烈, 
桑乾太守。
桑乾太守。 
纂初事尔朱荣,
纂初事尔朱荣, 
又为尔朱兆都督长史。
又任尔朱兆都督长史。 
为兆使於高祖,
为兆使者出使到高祖处, 
遂被顾识。
因此而被高祖认识。 
高祖举义山东,
高祖在山东举起义旗, 
刘诞据相州拒守,
刘诞占据相州抵御, 
时纂亦在其中。
这时纂在相州城中。 
高祖攻而拔之,
高祖攻拔相州城后, 
以纂参丞相军事。
请纂任参丞相军事。 
 
纂性便僻,
纂善于迎奉, 
左右出内,
皇帝身边的人, 
稍见亲待,
也慢慢地受到了他的礼遇, 
仍补行台郎中。
因此被补为行台郎中。 
高祖启减国封,
高祖上书朝廷,请求减损自己的食邑封国, 
分赏文武,
而分赏给文武官员, 
纂随例封寿张伯。
纂依例被封为寿张伯。 
魏武帝末,
魏武帝末年, 
高祖赴洛,
高祖前往洛阳, 
以赵郡公琛为行台,
让赵郡公琛为行台, 
守晋阳,
镇守晋阳, 
以纂为右丞。
以纂为右丞。 
转相府功曹参军事,
转相府功曹参军事, 
除右光禄大夫。
除右光禄大夫。 
使於茹茹,
出使蠕蠕, 
以衔命称旨。
领受命令而称旨。 
历中外、丞相二府从事中郎。
历职中外、丞相二府从事中郎。 
邙山之役,
邙山之役, 
大获俘虏,
掳获了许多俘虏, 
高祖令纂部送京师,
高祖命令纂解送京师, 
魏帝赐绢五百匹,
魏帝赐绢五百匹, 
封武安县伯。
封其为武安县伯。  
复为高祖行台右丞,
再为高祖行台右丞, 
从征玉壁。
随从征讨玉壁。 
大军将还山东,
大军准备返回山东, 
行达晋州,
抵达晋州时, 
忽值寒雨,
突然碰到了寒雨, 
士卒饑冻,
士卒又冷又饿, 
至有死者。
以至出现了死人。 
州以边禁不听入城。
州刺史依照朝廷边禁之令,不准进城。这样, 
於时纂为别使,
纂作使者, 
遇见,
拜见刺史, 
辄令开门内之,
谈判后才下令开门接纳, 
分寄民家,
分别寄住民宅, 
给其火食,
给其火食, 
多所全济。
士兵欢悦。 
高祖闻而善之。
高祖听报后连声说好。 
 
纂事高祖二十馀岁,
纂事奉高祖二十多年, 
传通教令,
传布教令, 
甚见亲赏。
极受恩宠。 
世宗嗣位,
世宗嗣位, 
侯景作乱颍川,
侯景在颍川作乱, 
招引西魏。
招引西魏军入境。 
以纂为南道行台,
朝廷拜纂为南道行台, 
与诸将率讨之。
会同诸将征讨。 
还,
还, 
除瀛州刺史。
除瀛州刺史。 
会世宗入为太子少傅。
拜谒世宗。入朝为太子少傅。 
后与平原王段孝先、行台尚书辛术等攻围东楚,
后与平原王段孝先、行台尚书辛术等围攻东楚, 
仍拔广陵、泾州数城,
夺得广陵、泾州数城, 
斩贼帅东方白额。
杀死贼帅东方白额。 
授仪同三司,监筑长城大使,
授仪同三司、监筑长城大使, 
领步骑数千镇防北境。
又率步骑数千镇防北境。 
还,
还, 
迁护军将军,
迁护军将军, 
寻卒。
不久去世。 
 

张亮传

张亮,
张亮, 
字伯德,
字伯德, 
西河隰城人也。
西河隰城人氏。 
少有干用。
年轻时有才干, 
初事尔朱兆,
初事尔朱兆, 
拜平远将军。
拜平远将军, 
以功封隰城县伯,
因功封隰城县伯, 
邑五百户。
食邑五百户。 
高祖讨兆於晋阳,
高祖在晋阳讨伐尔朱兆, 
兆奔秀容。
兆逃奔秀容。 
兆左右皆密通诚款,
兆手下都秘密地向高祖表示归顺的心意, 
唯亮独无启疏。
惟独张亮没有启疏。 
及兆败,
兆败, 
窜於穷山,
窜逃穷山之中, 
令亮及仓头陈山提斩己首以降,
下令亮和苍头陈山提砍下自己的脑袋向高祖投降, 
皆不忍,
两人不忍心下手, 
兆乃自缢於树。
兆被迫在树上上吊。 
伯德伏尸而哭。
亮伏在兆的尸体上大哭。 
高祖嘉叹之。
高祖听报后嘉奖感叹。 
授丞相府参军事,
授丞相府参军事, 
渐见亲待,
渐渐地受到了高祖的礼遇, 
委以书记之任。
并被委以书记之任。 
天平中,
天平中, 
为世宗行台郎中,
为世宗行台郎中, 
典七兵事。
掌管七兵之事, 
虽为台郎,
虽是台郎, 
而常在高祖左右。
却常在高祖身边。 
迁行台右丞。
迁行台右丞。 
 
高仲密之叛也,
高仲密反叛, 
与大司马斛律金守河阳。
亮与大司马斛律金镇守河阳。 
周文帝於上流放火船烧河桥。
周文帝在上游放火船焚烧河桥。 
亮乃备小艇百馀艘,
亮便备置百余艘小艇, 
皆载长锁,
装载着长锁, 
锁头施钉。
锁头上安装着许多钉子。 
火船将至,
火船快要来的时候, 
即驰小艇,
马上放出小艇, 
以钉钉之,
艇上的锁钉钩着火船, 
引锁向岸,
这样, 
火船不得及桥。
火船就被拉到了岸边,再也无法烧着河桥了。 
桥之获全,
桥不被毁坏, 
亮之计也。
是亮的主意。 
 
武定初,
武定初, 
拜太中大夫。
拜亮太中大夫。 
薛琡尝梦亮於山上挂丝,
薛王叔曾做过一梦,梦见亮在山上挂丝, 
以告亮,
他告诉了亮。亮请人占卦,说: 
旦占之曰“山上丝,
“山上丝, 
幽字也。
是个幽字。 
君其为幽州乎”数月,
你大概要做幽州刺史了吧。”几个月后, 
亮出为幽州刺史。
亮出任幽州刺史。 
属侯景叛,
侯景叛乱, 
除平南将军、梁州刺史。
除亮平南将军、梁州刺史。 
寻加都督扬、颍等十一州诸军事,
很快又加都督扬、颍等十一州诸军事, 
兼行台殿中尚书,
兼行台殿中尚书, 
转都督二豫、扬、颍等八州军事、征西大将军、豫州刺史、尚书右仆射、西南道行台。
转都督二豫、扬、颍等八州军事,征西大将军,豫州刺史,尚书右仆射,西南道行台。 
攻梁江夏、颍阳等七城,皆下之。
攻克了梁朝的江夏、颍阳等七城。 
 
亮性质直,
亮质朴耿直, 
勤力强济,
勤力强济, 
深为高祖、世宗所信,
深得高祖、世宗信赖, 
委以腹心之任。
因而被委以心腹之任。 
然少风格,
但其缺少风度, 
好财利,
喜好财利, 
久在左右,
久在高祖、世祖身边, 
不能廉洁,
却不能廉洁, 
及历诸州,
任职州郡, 
咸有黩货之闻。
常有贪污之事被人报告朝廷。 
武定末,
武定末, 
征拜侍中、汾州大中正。
征拜侍中、汾州大中正。 
天保初,
天保初, 
授光禄勋,
授光禄勋, 
加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加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别封安定县男,
别封安定县男。 
转中领军。
转中领军,不长时间, 
寻卒於位,
卒于此位, 
赠司空公。
赠司空公。 
 

张耀传

张耀,
张耀, 
字灵光,
字灵光, 
上谷昌平人也。
上谷昌平人氏。 
父凤,
父凤, 
晋州长史。
晋州长史。 
耀少而贞谨,
耀年轻时坚贞谨慎, 
颇晓吏职。
颇通吏事。 
解褐给事中,
解褐给事中, 
转司徒水曹行参军。
转司徒水曹行参军。 
义旗建,
义旗建起, 
高祖擢为中军大都督韩轨府长史。
高祖擢耀为中军大都督韩轨府长史。 
及轨除瀛、冀二州刺史,
韩轨任瀛、冀二州刺史时, 
又以耀为轨谘议参军。
又让耀做了自己的咨议参军。 
后为御史所劾,
后遭御史弹劾, 
州府僚佐及轨左右以赃罪挂网者百有馀人,
州府僚佐以及轨左右因赃罪受牵连的一百多人, 
唯耀以清白独免。
惟独耀由于清白未被审查。 
征为丞相府仓曹。
征为丞相府仓曹。 
 
显祖嗣事,
显祖嗣位, 
迁相府掾。
迁耀相府掾。 
天保初,
天保初, 
赐爵都亭乡男,
赐爵都亭乡男, 
摄仓、库二曹事。
摄仓、库二曹事, 
诸有赐给,
所有的奖赏赐给, 
常使耀典之。
常让耀主管出纳。 
转秘书丞,
转秘书丞, 
迁尚书右丞。
迁尚书右丞。 
显祖曾因近出,
显祖曾因外出, 
令耀居守。
令耀居守中殿。 
帝夜还,
显祖夜还, 
耀不时开门,
耀不开门, 
勒兵严备。
并提醒士兵加强戒备。 
帝驻跸门外久之,
帝在门外等候许久, 
催迫甚急。
催促十分急迫。 
耀以夜深,
因为夜深, 
真伪难辩,
真伪难分, 
须火至面识,
须等火把取来后面识, 
门乃可开,
门才能开。 
於是独出见帝。
于是耀独自出门相见。 
帝笑曰“卿欲学郅君章也”乃使耀前开门,
显祖笑道:“你想学郅君章呀!”便让耀打开大门, 
然后入,
然后进来。 
深嗟赏之,
显祖为此事感叹了好长时间, 
赐以锦采。
还赏赐给他锦彩。 
出为南青州刺史,
出朝为南青州刺史, 
未之任。
未赴任。 
肃宗辅政,
肃宗辅政, 
累迁秘书监。
迁为秘书监。 
 
耀历事累世,
耀历事高祖、显祖、肃宗等帝, 
奉职恪勤,咸见亲待,
奉职恪勤, 
未尝有过。
未尝出现差错。 
每得禄赐,
每得禄赐, 
散之宗族。
便散发给宗族。 
性节俭率素,
节俭朴素, 
车服饮食,
车服饮食, 
取给而已。
从未超出制度。 
好读《春秋》,
好读《春秋》, 
月一遍,
每月一遍, 
时人比之贾梁道。
时人将他同贾梁道相比。 
赵彦深尝谓耀曰“君研寻《左氏》,
赵彦深曾对耀说:“你研讨《左氏》, 
岂求服虔、杜预之纰缪邪”耀曰“何为其然乎。
是想找出服虔、杜预的纰缪吗?”耀说:“并非如此。 
《左氏》之书,
《左氏》之书, 
备叙言事,
言事详尽, 
恶者可以自戒,
恶人可以自戒, 
善者可以庶几。
善人可以庶几。 
故厉己温习,
所以努力温习, 
非欲诋诃古人之得失也”天统元年,世祖临朝,耀奏事,
不是想诋诃古人的得失。” 
遇暴疾,仆於御前。
天统元年(565), 
帝下座临视,呼数声不应。帝泣曰“岂失我良臣也”旬日卒,
世祖临朝, 
时年六十三。诏称耀忠贞平直,温恭廉慎。
耀奏事, 
赠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右仆射、燕州刺史,谥曰贞简。
疾病暴发, 
 

赵起传

赵起,字兴洛,广平人也。
倒在御座前面。 
父达,
帝跑下御座探视, 
幽州录事参军。起性沉谨有干用。义旗建,
呼喊数声没有反应。 
高祖以段荣为定州刺史,以起为荣典签,除奉车都尉。
帝哭着说: 
天平中,征为相府骑曹,累加中散大夫。
“老天呀, 
世宗嗣事,出为建州刺史,累迁侍中。
你为什么要弄走我的良臣?” 
起,高祖世频为相府骑兵二局,典知兵马十有馀年。
只十天时间, 
至显祖即阼之后,起罢州还阙,虽历位九卿、侍中,
就辞世了, 
常以本官监兵马,出内驱使,居腹心之寄,
时年六十三岁。 
与二张相亚。出为西兖州刺史,纠劾禁止,
诏书说耀忠贞正直, 
岁馀,以无验获免。河清二年,
温恭廉慎。 
征还晋阳。三年,又加祠部尚书、开府。
赠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右仆射、燕州刺史, 
天统初,转太常卿,食琅邪郡干。
谥号贞简。 
二年,除沧州刺史,加六州都督。
徐远, 
武平中,卒於官。
字彦遐, 
 

徐远传

徐远,字彦遐,广宁石门人也。
广宁石门人氏。 
其先出自广平。
其祖先出自广平。 
曾祖定,
曾祖父定, 
为云中军将、平朔戍主,
为云中军将、平朔戍主时, 
因家於朔。
便定居朔地了。 
远少习吏事,
远年轻时熟悉吏事, 
郡辟功曹。
郡辟举为功曹。 
未几,
不长时间, 
与太守率户赴义旗,
与太守率领本郡民户投奔义旗, 
署防城都督,
署防城都督, 
除瘿陶县令。
除瘿陶县令。 
高祖以远闲习书计,
由于远擅长书计, 
命为丞相骑兵参军事,
高祖命令他做了丞相骑兵参军事, 
常征伐,克济军务,
常从征伐、参预军务, 
深为高祖所知。
极得高祖信赖。 
累历巨鹿、陈留二郡太守。
历职巨鹿、陈留二郡太守。 
天保初,
天保初, 
为御史所劾,
被御史弹劾, 
遇赦免,
遇赦免罪, 
沉废二年。
两年没有任官。 
显祖以远勋旧,
显祖看在远是勋旧的面上, 
特用为领军府长史,
特地用为领军府长史, 
累迁东徐州刺史,
后拜东徐州刺史, 
入为太中大夫。
入朝为太中大夫。 
河清初,
河清初, 
加卫将军。
加卫将军。 
二年,
二年(563), 
除使持节、都督东楚州诸军事、东楚州刺史。
除使持节、都督东楚州诸军事、东楚州刺史。 
天统二年,
天统二年(566), 
授仪同三司、卫尉。
授仪同三司、卫尉。 
四年,
四年, 
加开府、右光禄大夫。
加开府、右光禄大夫。 
武平初卒。
武平初卒。 
 
远为治慕宽和,
远为政宽和, 
有恩惠。
有恩惠。 
至东楚,其年冬,
到东楚的这年冬天, 
邑郭大火,
州城大火, 
城民亡产业,
毁掉了城民的诸多产业, 
远躬自赴救,
远亲自赶赴现场指挥抢救, 
对之流涕,
面对灾后惨景流涕, 
仍为经营,
又迅速组织民众重新经营, 
皆得安立。
使他们都能安居乐业。 
长子世荣,
长子世荣, 
中书舍人、黄门侍郎。
为中书舍人、黄门侍郎。 
 

王峻传

王峻,
王峻, 
字峦嵩,
字峦嵩, 
灵丘人也。
灵丘人氏。 
明悟有干略。
聪明有才干。 
高祖以为相府墨曹参军,
高祖请他做相府墨曹参军, 
坐事去官。
因事辞官。 
久之,
数年之后, 
显祖为仪同开府,
显祖为仪同开府, 
引为城局参军。
推举峻为城局参军。 
累迁恒州大中正、世宗相府外兵参军。
迁恒州大中正,任世宗相府外兵参军。 
随诸军平淮阴,
随同诸将平定淮阴, 
赐爵北平县男。
赐爵北平县男。 
除营州刺史。
除营州刺史。  
营州地接边城,
营州地邻边城, 
贼数为民患。
盗贼多次为害。 
峻至州,
峻来州后, 
远设斥候,
远远地派出侦察的斥候, 
广置疑兵,
多多地设置疑兵, 
每有贼发,
一旦有贼出现, 
常出其不意要击之,
常常出其不意地拦截攻打, 
贼不敢发,
贼不敢轻举妄动, 
合境获安。
因此合境安宁。 
先是刺史陆士茂诈杀失韦八百馀人,
先是刺史陆士茂诈杀失韦八百多人, 
因此朝贡遂绝。
所以朝贡从此断绝。 
至是,
这个时候, 
峻分命将士,
峻分命将士, 
要其行路,
阻挡住他们的行路, 
失韦果至,
失韦果然来了, 
大破之,
峻打败了他们, 
虏其首帅而还。
还俘虏了首帅,送往朝廷。 
因厚加恩礼,
帝厚加奖赏, 
放遣之。
放还了失韦的首帅。 
失韦遂献诚款,
于是失韦献诚款, 
朝贡不绝,
不绝朝贡, 
峻有力焉。
峻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 
初,
当初, 
茹茹主庵罗辰率其馀党东徙,
蠕蠕主盭罗辰率领其余党徒东徙, 
峻度其必来,
峻估计他们一定会来, 
预为之备。
便提前做好了准备。 
未几,
不长时间, 
庵罗辰到,
盭罗辰到, 
顿军城西。
驻扎营州城西。 
峻乃设奇伏大破之,
峻用伏兵打败了蠕蠕, 
获其名王郁久闾豆拔提等数十人,
并掳获其名王郁久闾豆拔提等几十人, 
送於京师。
解送京师。 
庵罗辰於此遁走。
盭罗辰在两军交战时偷偷地逃走。 
帝甚嘉之。
显祖嘉奖了他。 
迁秘书监。
迁秘书监。 
 
废帝即位,
废帝即位, 
除洛州刺史、河阳道行台左丞。
除峻洛州刺史、河阳道行台左丞。 
皇建中,
皇建中, 
诏於洛州西界掘长堑三百里,
诏令在洛州西界挖掘深堑三百里, 
置城戍以防间谍。
设置城戍用来防止间谍。 
河清元年,
河清元年(562), 
征拜祠部尚书。
征拜祠部尚书。 
诏诣晋阳检校兵马,
诏令前往晋阳检校兵马, 
俄而还邺,
不久还邺, 
转太仆卿。
转太仆卿。 
及车驾巡幸,
当车驾巡幸外出, 
常与吏部尚书尉瑾辅皇太子、诸亲王同知后事。
峻常与吏部尚书尉瑾辅佐皇太子、诸亲王同知留后事。 
仍赐食梁郡干,
赐其食梁郡干, 
迁侍中,
迁侍中, 
除都官尚书。
除都官尚书。 
及周师寇逼,
周师寇逼, 
诏峻以本官与东安王娄睿、武兴王普等自邺率众赴河阳御之。
诏峻以本官与东安王娄睿又、武兴王普等人从邺城赶赴河阳防御。 
车驾幸洛阳,
车驾巡幸洛阳, 
以悬瓠为周人所据,
因为悬瓠被周师占据, 
复诏峻为南道行台,
帝又诏峻为南道行台, 
与娄睿率军南讨。
与娄睿又领军往南征讨。 
未至,
军未到, 
周师弃城走,
周师弃城逃逸, 
仍使慰辑永、郢二州。
朝廷令峻抚慰永、郢二州。 
四年春,
四年(565)春, 
还京师。
还京师。 
坐违格私度禁物并盗截军粮,
坐违反格令私度禁物和盗截军粮, 
有司依格处斩,
有关部门依照律令判处死刑, 
家口配没。
家口配没入官。 
特诏决鞭一百,
特诏免除死罪,鞭击一百, 
除名配甲坊,
除去名籍发配甲坊, 
蠲其家口。
同时赦免其家口。 
会赦免,
后遇赦免罪, 
停废私门。
但不许为官。 
天统二年,
天统二年(566), 
授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授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寻加开府。
不久加开府。 
武平初,
武平初, 
除侍中。
除侍中。 
四年卒。
四年(573)卒。 
赠司空公。
赠司空公。 
 

王纮传

王纮,
王纮, 
字师罗,
字师罗, 
太安狄那人也,
太安狄那人氏, 
为小部酋帅。
为小部酋帅。 
父基,
父基, 
颇读书,
读过许多书, 
有智略。
有智略。 
初从葛荣反,
初随葛荣反叛, 
荣授基济北王、宁州刺史。
荣授其济北王、宁州刺史。 
后葛荣破,
后葛荣被朝廷打败, 
而基据城不下,
但基据城不降, 
尔朱荣遣使喻之,
尔朱荣派遣使者劝喻, 
然后始降。
他才归顺。 
荣后以为府从事中郎令,
荣后用基为府从事中郎令, 
率众镇磨川。
率众镇守磨川。 
荣死,
荣死, 
纥豆陵步藩虏基归河西,
纥豆陵步藩虏获基返归河西, 
后逃归尔朱兆。
基后来逃走,投奔尔朱兆。 
高祖平兆,
高祖平兆, 
以基为都督,
以基为都督, 
除义宁太守。
除义宁太守。 
基先於葛荣军与周文帝相知,
基早在投葛荣军时就与周文帝友善, 
及文帝据有关中,
当周文帝占据关中, 
高祖遣基与长史侯景同使於周文帝,
高祖便派基与长史侯景一同出使到周文帝处, 
文帝留基不遣。
文帝留下基不让他回去。 
基后逃归,
后来基逃归, 
除冀州长史,
朝廷除其冀州长史, 
后行肆州事。
后行肆州事。 
元象初,
元象初, 
累迁南益州、北豫州刺史。
迁南益州、北豫州刺史。在任职之处, 
所历皆好聚敛,
基皆好聚敛, 
然性和直,
但其性格温和耿直, 
吏民不甚患之。
吏民还不太仇视他。 
兴和四年冬为奴所害,
兴和四年(542)冬,被家奴杀死, 
时年六十五。
时年六十有五。 
赠征东将军、吏部尚书、定州刺史。
赠征东将军、吏部尚书、定州刺史。 
 
纮少好弓马,
纮年轻时喜好弓马, 
善骑射,
擅长骑射, 
颇爱文学。
爱好文学。 
性机敏,
性机敏, 
应对便捷。
应对快捷。 
年十三,
年十三, 
见扬州刺史太原郭元贞,
拜谒扬州刺史太原人郭元贞。元贞抚摸着他的背说:“你读过什么书?”答: 
元贞抚其背曰“汝读何书”对曰“诵《孝经》”曰“《孝经》云何”曰“在上不骄,
“读过《孝经》。”问:“《孝经》讲的是何内容?”答:“在上不骄, 
为下不乱”元贞曰“吾作刺史,
为下不乱。”元贞说:“我作刺史, 
岂其骄乎”纮曰“公虽不骄,
难道是骄狂吗?”纮说:“公虽然不骄狂, 
君子防未萌,
但君子防患于未然, 
亦愿留意”元贞称善。
也希望您加以注意。”元贞拍手叫好。 
年十五,
年十五, 
随父在北豫州,
随父居住北豫州, 
行台侯景与人论掩衣法为当左为当右。
行台侯景同人讨论掩衣法是在左边,还是在右边。 
尚书敬显俊曰“孔子云:
尚书敬显俊说:“孔子云: 
微管仲,
‘假若没有管仲, 
吾其被发左衽矣以此言之,
我们就会披散着头发,衣襟开向左边了。’依此而言, 
右衽为是”纮进曰“国家龙飞朔野,
右衽为是。”纮走进来说:“国家龙飞朔野, 
雄步中原,
雄步中原, 
五帝异仪,
五帝异仪, 
三王殊制,
三王殊制, 
掩衣左右,
掩衣左右, 
何足是非”景奇其早慧,
哪里值得论辩谁是孰非。”侯景惊异 纮的早慧, 
赐以名马。
送给了他一匹名马。 
 
兴和中,
兴和中, 
世宗召为库直,
世宗召其为库直, 
除奉朝请。
除奉朝请。 
世宗暴崩,
世宗暴死, 
纮冒刃捍御,
纮面对刀枪捍御, 
以忠节赐爵平春县男,
因忠节赐爵平春县男, 
赉帛七百段、绫锦五十匹、钱三万并金带骏马,
奖赏帛七百段、绫锦五十匹,钱三万以及金带骏马, 
仍除晋阳令。
又拜其为晋阳令。  
天保初,
天保初, 
加宁远将军,
加宁远将军, 
颇为显祖所知待。
极得显祖礼遇。 
帝尝与左右饮酒,
显祖曾同左右一道饮酒,说: 
曰“快哉大乐”纮对曰“亦有大乐,
“愉快啊,特别高兴。”纮答道:“有高兴, 
亦有大苦”帝曰“何为大苦”纮曰“长夜荒饮不寤,
也有痛苦。”帝问:“什么是痛苦?”纮说:“整夜荒饮不寤, 
亡国破家,
亡家破国, 
身死名灭,
身死名灭, 
所谓大苦”帝默然。
就是所谓的痛苦。”帝沉默不语。 
后责纮曰“尔与纥奚舍乐同事我兄,
后斥责 纮说:“你和纥奚舍乐一同事侍我的兄长, 
舍乐死,
舍乐死, 
尔何为不死”纮曰“君亡臣死,
你为什么不死?”纮说:“君亡臣死, 
自是常节,
自是常节, 
但贼竖力薄斫轻,
只是贼人力量小砍得轻, 
故臣不死”帝使燕子献反缚纮,
所以没有死。”帝命令燕子献将 纮反绑起来, 
长广王捉头,
长广王按着他的头, 
帝手刃将下,
帝拿着刀准备动手。 
纮曰“杨遵彦、崔季舒逃走避难,
纮大喊:“杨遵彦、崔季舒逃亡避难, 
位至仆射、尚书,
位至仆射、尚书, 
冒死效命之士,
而冒死拼命之人, 
反见屠戮,
反遭屠戮, 
旷古未有此事”帝投刃於地曰“王师罗不得杀”遂舍之。
前古未有此事!”帝将刀甩到地上,说:“王师罗不可杀。”便宽恕了他。 
 
乾明元年,
乾明元年(560), 
昭帝作相,
昭帝为丞相, 
补中外府功曹参军事。
补 纮中外府功曹参军事。 
皇建元年,
皇建元年(560), 
进爵义阳县子。
晋爵义阳县子。 
河清三年,
河清三年(564), 
与诸将征突厥,
与诸将一道征讨突厥, 
加骠骑大将军。
加骠骑大将军。 
天统元年,
天统元年(565), 
除给事黄门侍郎,
除给事黄门侍郎, 
加射声校尉,
加射声校尉, 
四迁散骑常侍。
四迁为散骑常侍。  
武平初,
武平初, 
开府仪同三司。
开府仪同三司。  
纮上言“突厥与宇文男来女往,
纮上书言:“突厥与宇文氏男来女往, 
必当相与影响,
一定会相互影响, 
南北寇边。
南北寇边。 
宜选九州劲勇强弩,
宜选九州劲勇强弩, 
多据要险之地。
占据要险之地。 
伏愿陛下哀忠念旧,
低头叩请陛下哀忠念旧, 
爱孤恤寡,
爱孤恤寡, 
矜愚嘉善,
矜愚嘉善, 
舍过记功,
舍过记功, 
敦骨肉之情,
敦骨肉之情, 
广宽仁之路,
广宽仁之路, 
思尧、舜之风,
思尧、舜之风, 
慕禹、汤之德,
慕禹、汤之德, 
克己复礼,
克己复礼, 
以成美化,
成就美化, 
天下幸甚”
这才是天下的大幸。” 
 
五年,
五年(574), 
陈人寇淮南,
陈人寇掠淮南, 
诏令群官共议御捍。
诏令群官共同商议捍御之策。 
封辅相请出讨击。
封辅相主张出兵讨击。  
纮曰“官军频经失利,
纮说:“官军经过数次失利之后, 
人情骚动,
人心摇动, 
若复兴兵极武,
如果再次兴兵黩武, 
出顿江淮,
出顿江、淮, 
恐北狄西寇,
万一北狄西寇, 
乘我之弊,
趁国家疲弊, 
倾国而来,
倾巢出动, 
则世事去矣。
那么大事就不好了。 
莫若薄赋省徭,
不如省徭薄赋, 
息民养士,
息民养士, 
使朝廷协睦,
使朝廷内团结和睦, 
遐迩归心,
远近归心, 
征之以仁义,
用仁义进行征讨, 
鼓之以道德,
以道德进行鼓吹, 
天下皆当肃清,
天下便会肃清, 
岂直伪陈而已”高阿那肱谓众人曰“从王武卫者南席”众皆同焉。寻兼侍中,聘於周。
岂只是伪陈?”高阿那肱对大家说:“赞同王武卫的坐南席。” 
使还即正,未几而卒。纮好著述,
大家一齐行动, 
作《鉴诫》二十四篇,颇有文义。
走入南席。 
 

史评

史臣曰:
不久兼任侍中, 
张纂等并趋事霸朝,
出使周朝。 
申其功用,
使还, 
皆有齐之良臣也。伯德之恸哭伏尸,灵光之拒关驻跸,
迁为侍中, 
有古人风焉。
未几亡故。 
赞曰:
 
纂、亮、耀、起,徐远、纮、峻,奉日高升,
纮喜好著述, 
凌风远振。树死拒关,
撰《鉴诫》二十篇, 
终明信顺。
很有文旨。